她對楚安安說不上很討厭,但也算不上喜歡的。在楚安安和她提及辣椒的時候,她有幾分要與之親近的意思。但在知道她給楚元勳當走狗,將寧王府裡的佈防等機密都說給了皇後和楚元勳聽,讓寧王府在一天的時間便被攻破之後,她便再也不想與之親近了。
不論楚安安是如何的初心,都無法消靡那些事情在寧澤心中留下的痛。鋒利如刀的瓷片割開的血肉清晰地印於腦海中,寧澤不讓她看到的神色,讓她心中難受。
哪怕經受那一切的不是她,她也無法做到釋懷。
微微頓了一下之後,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你們誰與我簽下了願契約?不論是誰簽定,魏後一死,你們都必須離開,而且,從現在開始,不能再纏著慕荷!還要幫她解除這次危機!”
許是感覺到了惠嫋嫋對楚安安的疏離,林瀅與元佑兒面面相覷之後,林瀅開口道:“我來。”
屋裡傳出慕荷的聲音,“外面還有誰在?”
惠嫋嫋站直了身子,“就我。自言自語打擾到你了嗎?”
空氣裡安靜了一瞬,慕荷的聲音才再次傳出來,“我以為是這麼早就來人了……若是有人帶我走,讓他們等上一等,這一次……或許真的有機會。”
惠嫋嫋的眉眼彎了起來,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笑意,“放心。”
沒有進屋,便已經可以想到慕荷面容上會出現怎樣飛揚的神色。
飛速與林瀅簽定了了願契約,讓兩女住進厲厲呆過的荷包裡。
厲厲消失後,寧澤便將這個荷包留給了她,她平日裡都放在盒子裡收著,今日想著要到慕荷這裡,便將它帶了出來。果然派上了用場。
盯著荷包看了一會,似乎想看到厲厲鑽出荷包來不滿地向她抱怨裡面太擠了,偏生還給他加兩個搶地方的人……她想,若是厲厲還在,這會必然要如一隻可憐的小奶狗一般,委屈巴巴地說她不喜歡他了一類的話。
她在屋外又站了一會,分明已是初春,風裡的寒意卻比冬日更甚。
先前許是因為林瀅和元佑兒在的緣故,沒有別的陰靈過來。
如今禦香院裡沒有了她們的氣息,倒是可見一些陰靈往這靠近。林瀅與元佑兒的氣息從荷包裡散發出來,他們便又跑遠了。
林瀅與元佑兒從荷包裡鑽了出來,林瀅道:“我們既是應了你的話,便該做些什麼了。可我心中還有些不解。”
惠嫋嫋眨了眨眼,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為何不問我們,為何要那長安宮裡的人的命?”
惠嫋嫋彎了彎唇,聲音輕柔,“你們不妨現在告訴我。”
林瀅瞭然地笑了起來,元佑兒定定地盯著惠嫋嫋看了一會,沒忍住問道:“我還是想知道,之舟如今是否定了親。”
“嗯。定了。”
“是誰?”
“我。”
…………
將呆滯的兩女隔到門外,惠嫋嫋背靠著門,揉了揉額。
最後一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