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到了關鍵的時候我們便出手。”
惠嫋嫋抬眼看去。屋子的橫樑上慵懶地坐著一紅一紫兩個陰靈,正漫不經心地看著慕荷手裡的調香皿。
她笑了笑,“慕荷,今日~你調的香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慕荷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詫異了一下,而後由心地笑了笑,“謝謝!若是真能成,那也是你與寧王殿下的福澤。我是個福薄的人。”
惠嫋嫋道,“我運氣不錯,有我在,你一定能成功的。福氣也借給你。”
慕荷揚了揚唇,沒有再說什麼,但屋裡的氣氛明顯沒有先前那般壓抑了,愁雲也淡了些許。
橫樑上坐著的兩個陰靈,朝她看了過來。
紅衣的道:“什麼人,竟說這樣的大話!”
紫衣的道:“我好像見過她,是傅恆的外孫女。姐姐,你看她是不是在看我們?為什麼我覺得被她看得心裡發怵?”
紅衣的笑了一聲,“確實是在看我們。傅恆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外孫女?”
兩女一前一後落到了惠嫋嫋面前,“你真能看到我們?”
惠嫋嫋笑著點頭,對著她們指了指屋門的方向,示意她們出去說。
紫衣的笑道:“你不會是想著把我們騙出去便能讓慕荷給你調出香來吧?只要我們想,隨時都能讓香出問題。”
惠嫋嫋笑而不語,靜靜地看著她們。
紅衣的臉色微微一變,“我們在屋外等你。”
慕荷原本就對惠嫋嫋在這裡能幫上她不抱希望,此時聽得惠嫋嫋說出去透氣,也不覺得奇怪。
香舍裡各種香味混雜,其實並不一定是好聞的。是以,宮裡那些貴人們,平日裡都不會來香舍,十皇子楚元蘅是個例外。
惠嫋嫋在屋外打量兩女,對紅衣的道:“你是先皇後?”
又對紫衣的道:“你是淑貴妃?”
淑貴妃一雙美目驚瞪:“姐姐,她真的能看到我們!”
先皇後也有一雙美麗的眼睛,此時眯起來散發著威嚴,“你怎麼知道?”
惠嫋嫋眨了眨眼,“十皇子與淑貴妃的模樣有些相似。能讓淑貴妃叫姐姐的,除了親姐便是先皇後了。看你們的相貌,很顯然是後者。”
想到慕荷曾說的皇帝最寵十皇子,不由得多看了淑貴妃一眼。
淑貴妃聞言,神色微微一怔,而後輕輕笑了,“他比安安還要像我。”
先皇後盯著惠嫋嫋道:“叫我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自然不是。”她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想知道,你們為何要為難慕荷師徒。”
先皇後疏冷地道:“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先皇後聰慧過人,想必已經明白了我是什麼人,怎麼會與我無關?難道就不想了了心願嗎?”
淑貴妃嗤笑,“了心願?我們的心願是讓長安宮裡的賤人償命!你能做到?”
先皇後的臉上也露出不信的神色,“你若幫我們做到了,便是傷人性命,你會去做?即便你願意,傷人性命,你如何再做了願師?弒後之事發生,你讓大將軍府如何安處?這可是誅九族之罪!”
惠嫋嫋笑了,“若是別人,我自不會答應。她……人人得而誅之。”
若說楚元勳是世上最毒的蛇,那魏皇後便是蛇母,不除掉她,大將軍府和寧王府都無寧日……還有她的殺母之仇……
許是她堅定的語氣讓兩女驚訝,又許是她蓋在斑駁燈影下的眸光讓她們感覺到了同仇敵愾,亦或許是兩女知道一些內情,心中早已動搖。
她們看著她,良久,緩緩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