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安倒是敢接,可想到自己哥哥之前難受的模樣,便站在一旁,閉嘴不言了。
惠嫋嫋笑道:“既是相爺不許,那我便留在府中,讓蕭蕭帶著哥哥去吧。”
傅然看她,“我就你與芷安兩個妹妹,哪裡來的第三個?要親近,自然也只是你們兩個親近,莫要多心。”又嘲諷地瞟了一眼惠逸,繼續道,“連出府都不讓出了?這些年,你就是過的犯人一般的生活?我算是見識到了。虧你能忍氣吞聲這麼些年,這左相府高門大院的,我是不敢再來了,以後我們兄妹要見,就由你來大將軍府吧。要不然,你不如與我一同住到大將軍府去,我們三個玩耍,好不自在。就是外祖父,也不曾給過我這般的臉色。”
惠逸聽得自己兒子這樣的一番話,頓時臉色黑沉了下去,喉嚨口似堵了一口老血般,吐不出來,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斥責惠嫋嫋道:“何曾說過不許你去,只是恐你外出受人欺負。”
“不勞相爺費心,我的妹妹,自己會護著不被人欺負。誰也罵不得。”
最後五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讓惠逸心中一驚。這是在指他也不能罵?這會不該罵?
都道雙生子之間較別的兄弟姐妹之前的感情好,難道是真的?若不然,這兩兄妹才第一次見面,便這般相護……
“我是你父親!”
傅然神色淡淡:“不是所有人都當得起人父之稱的!”
惠逸心中又是惱又是怒。一定是傅家人有意教的,讓他的兒子與他離心!
不過決定不在這個時候與傅然起沖突讓傅家人看了笑話。可這會兒,要將讓惠蕭蕭帶路的話收回已經來不及了,被下人叫來的惠蕭蕭正一臉不快地站在了他們身邊,對著惠逸懶洋洋地福了福身,“爹,這一大早的,把女兒叫來做什麼?”
她這會還困著呢!
睨了惠嫋嫋一眼,至於別的人,她壓根就沒往眼裡看,“喲,惠嫋嫋怎麼也在這裡?難不成是爹答應讓你搬出去了?”
尖酸刻薄的語氣引得一眾人的面色皆不善起來。
為了避免惠蕭蕭再說出些什麼了不得的話來,惠逸截住她的話道:“還不快來見過你舅父舅母哥哥妹妹?”
惠蕭蕭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周圍還有幾個人。
看到柳氏,心裡頭猛地驚了一下,好美好柔的女子!
再看到傅嚴嶽,立時嚇得臉色發白,這人做什麼要用這麼兇神惡煞的神色瞪她?明明長得很英俊魁梧的一個人,用上這樣的表情,竟像寺裡的剎面羅漢,如同隨時準備過來吃掉自己一般。直到自己的目光從那柔美的女子身上移開,才感覺到那可怕的視線消失。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又見惠逸看她的目光不對,好似她做了件很丟臉的事情一般,頓時清醒了三分。
再看到傅芷安……不認識,但她的年紀讓惠蕭蕭大吃了一驚,“爹,這都是……你養了幾個外室?!”
惠逸沒想到惠蕭蕭會這麼給他拆臺,故意不去看傅嚴嶽意味深長的神色,正色斥道:“莫要胡說,這是你舅父舅母的女兒,你的表妹。”
又向她介紹傅然,“這是你的親哥哥,還不快來見過?”
惠蕭蕭疑惑,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啊……“我們是不是見過?”
惠逸總算對惠蕭蕭的表現滿意了。不是雙生子也沒關系,可以一見如故啊。
不過,傅然沒有要與她接話的意思,只是拉了惠嫋嫋的手腕,另一手拉了傅芷安,“我們走。”
傅嚴嶽繃著臉,但若細看,他的唇角在不停地抽動著,似要笑卻強忍著不笑的樣子。
柳氏對三人道:“你們坐著馬車去。”
傅芷安回過頭來,對著她吐了吐舌頭,“馬車留給你和爹爹,我們去逛呢,一人帶著一雙~腿就夠了。”
傅嚴嶽借機哈哈大笑,“說得對。”對柳氏道,“夫人,你身子弱,馬車你來坐。”
柳氏嬌瞋他一眼,她沒那麼弱,都是被他們一個二個地給說弱的。不過,被人這麼照顧著的感覺確實很好,她也便不推辭了。
傅嚴嶽對惠逸擺了擺手,“左相大人留步,我們這就告辭了。”
越看惠逸此時的臉色,他就越想笑,直到把柳氏扶上馬車,看了一眼立在門口的惠逸,索性也跟著鑽進了馬車。不一會,馬車裡就傳出了男子壓抑許久後釋放出來的笑聲。
隨後又傳出柳氏嬌斥的聲音,“還在左相府門口呢,叫人聽見了不好。”
“看到他不開心我就很開心。沒直接當著他的面笑,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可把我憋壞了。”隨後換來的是傅嚴嶽更大的笑聲,而後,成了兩人混雜的笑聲,一剛一柔,一響一輕。
作者有話要說: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