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敲了敲荷包,“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語氣不容拒絕。
厲厲震驚地看著寧澤。這個大笨蛋能看到自己?!
不對啊,自己回來八次,這大笨蛋都沒有看到過自己!
可寧澤接下來又道:“就用你先前用過的方式。寧王府發生了什麼,楚元勳做了什麼……所有的,我都要知道。”
回寧王府之後,他認真地思量了一個日夜,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那些事情於他而言,一定是難以接受的,可如果他不知道楚元勳會做什麼而讓那些事情再度成真,更是得不償失。
厲厲立時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在他的面前嘗試著和他談條件,“你……你把我送回嫋嫋身邊,我就告訴你。”
卻見寧澤根本就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將荷包放在枕邊,吹了燈,安然入睡。
厲厲瞪直了眼,“無恥!無恥的大笨蛋!”
寧澤還是不理。
他對著寧澤又是恐嚇又是裝可憐又是傲嬌任性地要挾……
若是惠嫋嫋,必然早就已經受不了來接他的話了,可寧澤卻好似一點也不受驚影響一般,呼吸平穩舒緩了起來,竟是睡著了!
這下,厲厲才確定,寧澤當真是依舊看不到他的。
洩氣地往床邊一坐,“太可恥了!原本能待在她身邊的時間就不多了,你還把我和她分開,想知道?我偏就不告訴你,不告訴你!我等了上千年,才等到她,你倒好,說退婚就退婚……”
說著說著,難受得哭了起來,無淚。
漫漫長夜,沒有睡著的惠嫋嫋可以捉弄,也不能離開荷包三尺之地去尋人尋祠堂……這種感覺,又似回到了那一千年的等待生活。哭了一會之後,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哼哼唧唧地道:“我得讓你和我有一樣的感受。”
是以,寧澤這一~夜夢境都是被困在方寸之地,無人無聲……被漫無邊際的寂寥與孤獨淹沒,被無形的力量壓著胸口,憋得喘不過氣來。
冬夜無聲,初雪悄化,風吹動了窗葉,將燭火吹得東倒西歪,一隻小繡繃從床上悄然滑落,聲音輕而悶,沒有影響到女子淺淡祥和的上睡顏。繡繃上繡著一條線,歪歪扭扭的,看不出那是一橫還是一豎亦或是一撇。不一會,頑強地與北風抗爭的燭火終是滅了下來,不甘的白煙隱入了黑暗之中。
窗外漸漸地亮了起來。
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地上又零星地露出一些泥土的色澤來。
掛著“傅”字標識的馬車停在了左相府外,傅嚴嶽與傅然利落地下了馬車,看到那門匾上大而奢華的鑲金“惠”字,冷哼一聲,自顧自地道:“光這一塊招牌,就夠尋常百姓五口之家數年家用。”
見傅然面上有羞恥的神色,輕咳一聲,“你是我傅家的兒郎,莫自行與他相提並論。而且,他們文官,比我們要講面子。”
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寬慰,便去接嬌~妻下車。
傅芷安從另一邊如男兒一般跳下,引得柳氏嗔怪,“女兒家怎麼總是如個野猴兒似的?”
傅芷安及時止住了柳氏後面的話,“是是是,娘,我知道錯了,可我這性子,還不是從您肚子裡帶出來的?如何能改得了呢?不過,娘放心,在外人面前,女兒還是知道注意的。只在你們面前當皮猴!”
柳氏自知她生性如此,又沒有用教養深閨女子的法子教養她,哪能不頑皮?也知傅芷安這知道錯了,下次照舊的性子,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她膚色凝白,柳眉細彎,眸中含慈帶笑,面上還帶著一點粉~嫩~嫩的紅,纖腰玉指,沒有染上半點北地的風沙氣。
分明是三十幾歲的人了,卻還如同十幾歲的少女一般嬌豔動人。若不是頭上的婦人發髻,說她是未出閨的女子也不會有人懷疑,與傅芷安站一處說是姐妹也不為過。
傅嚴嶽扶著她下了馬車,見媳婦笑,他也跟著笑,憨傻憨傻的模樣引得柳氏嬌瞋。不過,在惠府的大門開啟有人出來的時候,他立時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身上散發出北境的風霜肅殺氣,“告訴惠逸,傅嚴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來了~~~
終於體會一點點到你們喜歡加更的心了。
有些旁的事情遲遲沒處理完,所以一直以來很少加更,以後盡量抽時間加更。
等事情處理完之後,便可以時常加更了~~~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