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蕭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先前展現出來的得意,被惠嫋嫋的幾句話就抹殺了,不論是威逼還是討好對惠嫋嫋一點效用也沒有。而蘇氏又一次失去了這麼難得的被扶正的機會。
惠老太太捶胸頓足,“孽障!孽障!她和她那個狐媚子娘一樣,都是個厲害的,蕭蕭這是要被她誤了啊!你就讓她一個人出去住著,待她待不了了自會回來,到時候讓她好看,非得讓她跪著求上幾個時辰才能讓她進門!!!”
又道,“早知道她是個這麼不好的,就不該叫她來問意見,直接讓蕭蕭出嫁便是……”
說到這裡,又頓住。
她想起,惠嫋嫋的話說得再不中聽,有幾句話是對的:承恩侯府至今沒有來提親,也沒有聽說他們有要來提親的意思……左相府不是尋常人家,先嫁了惠蕭蕭,於惠逸仕途不利……
若惠逸不是左相了,誰還會給她來過這麼熱鬧的壽辰?
惠逸心中煩惱,面上如常,安撫道:“娘切莫著急煩擾,她如今得皇後娘娘關照,又有寧王府幫襯,咱們不好罰她。不過,看她今日這脾性,也不是個機靈的,左右哪天得罪了皇後娘娘,我們再把她打發了便是。”
他為了安撫惠老太太而說了這樣一番話,旁邊聽著的人,卻有了別的心思。
惠老太太緩了口氣,一臉憂色地問道:“逸兒啊,那承恩侯府,怎麼還沒來提親吶?”
惠逸神色一頓,笑道:“承恩侯府的事情,兒子自有論斷。娘就由著兒子來操心這事吧。”總歸是皇後的孃家,應當是會給他臉面,好好地了了這事的。
惠老太太擺了擺手,不再問什麼,垂眸撚起佛珠來。惠逸的事情,鐵了心不說,她問也問不出來,倒不如求佛祖求祖宗保佑她來年能抱上兩個大胖孫子。眼看就要到年關了,這是佛祖和祖宗給她送新年禮來啦!
惠蕭蕭與蘇氏一同從松鶴堂裡出來,“娘,你說,若是惠嫋嫋把皇後賞賜的東西弄沒了或是弄壞了,會不會就把皇後娘娘給得罪了?”
蘇氏嗔道:“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的事情罷。還有半個月便是年節。最好能讓承恩侯府年前便來議親,好歹能讓我們過個好年。”
嘴上斥著,心中卻已經動了更為可怕的念頭,東西沒了,只是得罪,若是命沒了呢?還能擋了她們娘倆的路不成?
…………
惠嫋嫋從松鶴堂出來,便朝春蘭使了個眼角,徑自回了瑾靈院。
剛一推開門,便見面前突然出現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人來擋住了她的視線,把她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立時轉身關門。
芸姑從男子身後走出來,“你們說會子話,我去院子裡給你們看著。”便拉了門出去,複又將門關上。
“哥哥,你怎麼來了?”惠嫋嫋疑惑之餘有些擔心也有些驚喜。
傅然打量著她,見她不似有事的模樣,便仔細問她在松鶴堂裡發生的事情。
“外祖父和舅舅這些年時常道,當年他們太過沖動,低估了那人,才不得不將你留在惠府。這些年心有愧疚,回來後便籌謀著要將你接出去,不過這次要小心謹慎些,確保萬無一失,你且再忍耐些時日。芸姑會隨時給我們傳訊息過來,若是他們找你的不是,大不了鬧將起來,我們也好適時出手。”
微微頓了一下,他又道:“舅舅和外祖父回京後忙著述職,今日才能忙完,便定了明日來惠府尋你。得到訊息讓我來這裡探一下情況,若有什麼不妥,舅舅馬上就會上門。你這麼久沒回來,我以為你在那裡遇到了大麻煩,差點就要去回稟舅舅了。所幸你這裡無事,我一會回去稟明,便明日再同舅舅舅母一同前來。”
惠嫋嫋這才知道,是芸姑去大將軍府送的信,才有了傅然的這一趟,勿必要確認她安妥,心中暖洋洋的。她也是有家人的人!想到一件小事便差點影響到舅舅的述職,生出受寵若驚的感覺來。
她笑著揶揄傅然,“都道傅家的人是個直腸子,原來也會這些暗地裡的東西。”
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不是暗地裡的東西,是……是兵者重知己知彼,攻心為上,武力為下。”
剛說完便覺得自己口不擇言了。惠嫋嫋在惠府的後院裡長大,定是不曾讀過兵書的,便道:“你可識字?”
惠嫋嫋點頭,“芸姑教過一些。”
芸姑當年跟在傅靈瑤身邊,耳濡目染了一些,放到尋常人家去,那必然是個了不得的女夫子,若是在大戶人家裡,做個後宅裡的女管事也是綽綽有餘。是以,她這些年總會尋了時間教原主識字。
傅然點點頭,“大將軍府裡有許多兵書,等我們把你接回去,你便可以多看些。我們不喜歡玩那些彎彎繞繞,陰損手段,但要打勝仗,光靠武力沒腦子也是不行的。”
惠嫋嫋抽了抽嘴角。她不過是打趣,倒被傅然認真了起來。
笑著應聲,而後又和他聊起昨日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就想問問,最近為啥熱情這麼少了呀?都不愛發言了?是不是我把兩章合成一章更新了,讓你們以為我沒有更兩章?要不明天開始我兩章分開更?【疑惑地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gif】】
說好今天出寧澤和厲厲的,所以……今天還有一章加更。
能喚起你們的熱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