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頓了一下,露出狐貍般的笑容,語氣卻似賭氣一般,“不論如何,在這之前,你是我的,我才不會讓那個大笨蛋離你太近呢!”
抬手去撫惠嫋嫋散在枕上的發,穿指而過,他卻好似能感覺到發觸在指尖的感覺一般,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一雙桃花眼呆萌地眨了眨,忽地起身,俯頭,將唇往她的額上湊。
好幾次,他沒把握好力道,讓他的下巴與她的額直接相穿而過,直到第五次,總算停到了一個恰好的位置。
她不能感覺到他的觸碰,他亦不能真正觸碰到她的肌膚,可他那滿足的模樣,好似在他真的在她的額上打下了一個印記一般。
他如孩子一般滿足地笑著,溫柔地看著惠嫋嫋,直到惠嫋嫋睫毛動了動,才又露出了小奶狗般的呆萌神態,在惠嫋嫋完全醒來前,開口道:“淨元大師半個月後去京城與我們會合。”
惠嫋嫋眼睛一亮,那是答應了?!
…………
來接人的馬車有兩輛。
惠嫋嫋見狀,便琢磨著與傅芷安主僕坐一輛馬車,讓寧澤兄妹一輛。
還不待她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便見寧姚將傅芷安主僕拉上了馬車。美其名曰這是寧王府的待客之道。
傅芷安神色複雜地看了惠嫋嫋一眼,由著寧姚將她拉上了馬車。
惠嫋嫋卻沒有注意,此時正被尋淨元大師告別後趕來的寧澤身影擋住。
他看著她的眸光有些深邃,面上帶著淺淺淡淡的笑意,朝她伸出手來,“嫋嫋,請。”
最後那一個字拖長的音調,讓惠嫋嫋將視線由他的手上轉到了他的面上。他要扶她上車?這讓她的心跳亂了幾拍。
惠嫋嫋搖了搖頭,“謝謝世子,我自己來。”
不去看他眼中突然流露出來的那抹受傷,快速扶著車門踩著踏凳往上走。
沾著雪的繡花鞋底踩在木製的腳踏凳上,很滑。
一腳踩上去,另一腳才剛提起,準備借力踩上另一個高度,腳下便滑得讓她身體失了衡,向一邊歪去。
好在手緊緊抓著門框,勉強穩住了身形,只是尷尬得臉上發紅,不敢看人。覺得周圍即便沒有誰發出笑話她的聲音,也一定在用目光,在心裡笑話她。好在傅芷安和寧姚都已經上了馬車。
剛準備重新往上走,覺得裙子被什麼絆了一下,再次失衡,手上發軟,竟沒抓穩,再向一邊倒去,天旋地轉間,記得這個位置站的是寧澤,立時撥出聲來,“讓開!寧澤,快讓開!”
寧澤卻是穩穩地接住了她,含笑看她,“如何能讓?”即便那是一個他看不見的自己,他也不會讓。
他喜歡聽她叫他的名字,這讓他覺得,他們之間並不是那麼疏離,她對他,也不是她所說的那般毫無感情。
惠嫋嫋驚魂未定,急呼吸幾個來回後,發現自己正一手抓著他的衣襟,一手攀著他的肩,而他一手從手穩著她的肩,另一手在身前護著她的腰,她的雙~腿正別扭地卡在踏凳與車椽之間,可她此時無從顧及,兩人離得這般近,他偏頭看向她時,鼻息都能交彙到一處,升起的白霧,朦朧了兩人的目光,在兩人相隔的咫尺間的距離裡,如藤蔓般交纏往上,升到一定高度,又如兩片雲彩緩緩相融。
惠嫋嫋覺得,這回,不僅是山根,她整個臉都燙了起來。
怔怔地看著面前,也不知自己的心跳是失了速還是停了拍,總知,她是感覺不到了,整個人也僵在那裡,腦中空白,不知接下來,要做什麼才對,也無法去想,自己的裙子怎麼會被無緣無故地絆住……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指動了動,想起,應該先站穩,然後再向他道謝。
對,先站穩……
念頭剛生出來,便再次覺得眼前的景象旋轉,停下來時,已經被寧澤放到了車椽上坐定,他站在她身邊,拿著一方錦帕按住了她的鼻子。
惠嫋嫋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臉更燙了。不過,丟臉丟多了,也便丟成了習慣,還是覺得尷尬,卻已經不如先前那般慌亂,只是垂著眸,自己伸手按住那錦帕,不曾看到寧澤白潤的耳垂紅似滴血,那色澤悄悄地蔓延到了頸根,頰邊。臉上帶著笑意,眸中神色是擔憂與愉悅混雜。
兩指相碰間,惠嫋嫋抬眼疑惑地看向他,他才慌忙收回了按在錦帕上的手。垂著眸,看向她的腰間,玉佩與荷包正並排掛在那裡。
心念一動,他輕聲開口,“嫋嫋似乎忘了給我回禮。”
作者有話要說: 寧澤:如何能讓?
嘖嘖嘖,寧狐貍開啟獵食模式噠2~~~
ps:上一章的紅包已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