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嫋嫋看了一眼一邊的椅子,不明白寧澤怎麼還抱著她,不把她放到椅子裡。她雖是凍僵了,卻因為之前是趴著的姿勢,坐到椅子裡是不成問題的。而且屋裡溫度變高,一會她身上的香露味散發出來,他不是會難受嗎?
一雙手背最先傳來溫度,而後是手心,見他蹙了眉,小心地將她還抓在手裡的小石子取了去,又繼續給她搓手。他那細心又認真的模樣,她怔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待手上有了知覺,手指縮了縮,似想從他的掌中脫離出來,又似有些不捨。
可那微小的動作,已經引來了寧澤的注意。他露出如孩童般的笑容,“果然有用。”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人在雪地裡被動僵的情況,因著寧王府的虎符是掌著一半天下兵馬與一半禁衛軍的,他從小便要知道行軍作戰中會遇到的各種情況以及處理辦法,不過,一直沒有實踐的機會。回想著曾在書中看到過對凍僵的人的處理辦法,便試了一試,這結果讓他很滿意。
抬眸看向惠嫋嫋,臉色一變,“怎生又流鼻血了?”
原本以為她流鼻血不過是一次意外,不曾太過在意,現在卻覺得有些不正常。
剛生出一點紅潤的臉,又變回了蒼白。
往袖中去掏錦帕,才想起錦帕在先前便已經給了惠嫋嫋,便催促她將錦帕取出止血。
屋裡的門被推開,尷尬的寧姚和一臉怒容的傅芷安主僕出現在門口。
寧姚跟著到了屋門口,見下人都被遣了出來,便自覺地在門口守著,自己不進去,也攔著傅芷安主僕不讓她們進去。
她口舌伶俐,把傅芷安主僕給繞得暈乎乎的,當真沒有進來,可不知是哪句話說得壞了事,傅芷安立時就不依不饒了起來,非得進屋。
她與傅芷安之間,就好比秀才與兵。
兵不願意聽秀才說話的時候 ,秀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直接被她們主僕推到一邊,推了門就走了進去。
寧姚也趕緊跟了進去。
可屋裡的景象,讓她們都愣在了那裡。
寧澤抱著惠嫋嫋坐在椅子裡,後者乖巧溫順地靠在他懷裡,氣氛馨香,可女子鼻唇間的兩行血跡有點觸目驚心。
帶著體內熱度的血流到她的唇上,將她被凍得紫黑的唇染得血紅,古怪得讓人心驚。
三女驚撥出聲,惠嫋嫋這才反應過來,忙從袖中掏出錦帕按在鼻口,用還散發著涼意的手指按住山根,可看到自己和寧澤這般親近的景象,心中生出尷尬和窘迫來,對寧澤等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睡會。”
在雪中被凍了那麼久,忽地暖了起來,當真生出了睏意。
寧澤起身,將她放入椅子裡,對惠嫋嫋道:“讓她們給你換身衣裳再去睡。”
傅芷安黑著臉走了過來,“你們都出去,有我和松翠在這裡就好了。”
寧澤掃了她一眼,“你得先換女裝才能待到這裡。”
傅芷安不服,“為什麼你可以待這裡,我卻要換了女裝才可以?明明她是我姐姐才對。要避嫌,也該是你避!”
寧澤笑著看她,“這不一樣。”
可是笑容裡並沒有溫度,讓傅芷安在這個被炭盆燒得溫暖的屋子裡顫了身,想質問“為什麼不一樣”的話被嚇得一溜煙沒了影。
惠嫋嫋正想著把傅芷安主僕從自己身邊隔開,好尋機會溜出去找淨元大師呢,見此,便道:“衣裳我自己換就好。只是要麻煩阿姚幫我照顧妹妹。感覺有些頭重腳輕,大抵是要病了,怕是要讓芷安與阿姚住一處才好,以免我過了病氣給她。”
傅芷安一聽便紅了眼,不肯去,“哥哥留我在這裡照顧你的,哪有你生病了,我躲到別處去快活的道理?我哪裡也不去,在你病好前,寸步不離地守著你。”
她覺得,若不是她跑開,留惠嫋嫋一個人去跟蹤他們,必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再離開了。
惠嫋嫋懨懨的,卻還是堅持不讓她們主僕留下。
寧澤的臉色已經難看了起來。
傅芷安這般大咧咧的性子,哪裡是能照顧人的?
非得要留在這裡,說到底是防的他……
想到惠嫋嫋提出要和他解除婚約,傅家極有可能也正在準備這事……再加上那讓他頭疼的香露……頓時覺得頭大起來。
語氣,也冷硬了起來,“你這般,讓她如何養病?”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後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了,祝參加高考的小天使們考神附體,如有神助。【拱手】【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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