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厲厲生前便是寧澤……厲厲的心願了了之後,便會進入輪回,與現在的寧澤不會有什麼交集。她亦不能自作主張地將厲厲的事情說與寧澤聽。
她微笑著,“我並不打算告訴你。同時,也請你幫我為這件事保密。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了一樁心願……哦,也就是幫你做一件事的意思。”
心下動起了小心思,她從沒有幫人了過願,只幫鬼了願,因為人的心思太過複雜,而鬼的願望直接明瞭,可幫厲厲了願,不就是幫寧澤了願了嗎?
寧澤“哦”了一聲,尾音上揚。
頓了一頓之後,笑了一笑,“聽起來,倒也不錯。”
聽到寧姚的聲音靠近,惠嫋嫋急了起來,催促他,“你還不快些解開?一會阿姚和芷安來看到這個樣子,定會笑話我的。阿姚的那張嘴有多厲害,你不是不知道!”
寧澤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阿姚的那張嘴可是在左相府門前敗給過這只小野貓的。
不過,到底沒有再為難她,指尖輕輕拉了一下紅繩,便將結解開了。
惠嫋嫋瞪圓了眼,“這麼簡單?!”她搗鼓了那麼久,對於他來說,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看到寧澤突然間蹙起的眉,忙向後退了幾步。
怎麼身上的香露氣息突然變得更濃了?
她腰間的荷包在風中恣意地擺動著,因著她的後退,擺出了更大的幅度。
寧澤眉頭松開,“對,就這麼簡單。”
傅芷安被寧姚帶了好遠之後,才反應過來,傅然特地交待了,要讓惠嫋嫋離寧澤遠一些,她卻將惠嫋嫋單獨留給了寧澤。
若是被傅然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時常拿來笑話她……
便由著寧姚磨破嘴皮,也要在原地等他們。
可等了好一會都不見他們跟上來,寧姚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才三人一起往回走。
傅芷安快步過來,一眼便看到了惠嫋嫋紅紅的眼睛,似是哭過。
立時便拉了惠嫋嫋到身後,護犢子般的姿態護著她,“他欺負你了?”
就算寧澤曾經幫過她,也不能許他欺負她特意從北地跋山涉水地跑回來找的姐姐。
惠嫋嫋微怔,忙道:“沒有。”心中因著她突然回來找她護她生出絲絲暖意。
傅芷安不信,“沒有你還哭了?”
惠嫋嫋:“……真沒有……不過是雪掉到眼睛裡,擦了擦,把眼睛擦紅了。”
說著,將手中的錦帕往前遞了遞,“你看,擦眼睛的帕子還在這裡呢。”
寧姚看了看他們,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得傅芷安一聲呵,“你閉嘴!”
也不知是沖著誰,但在場的幾女自覺地閉了嘴。
寧澤自覺自己若開口定是越描越黑,便也沒有開口。
這便成了傅芷安的獨角戲。
她對惠嫋嫋道:“我眼睛看著呢,雪在那樹上,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掉落到眼睛裡去?掉了,又哪裡需要這麼大的力氣去揉?這要讓哥哥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數落我。幾十年後都還會拿這件事情來告訴我這是我不堪回首的歷史。”就像她小時候抓泥巴那事一樣。
惠嫋嫋反應過來,哭笑不得,“當真沒事,只是站在這裡說了會話,看了會梅。看梅不是要抬頭嗎?雪就這麼掉進去了。”
傅芷安將信將疑,“真的?”
如果惠嫋嫋不是被欺負得哭了,那就不算是她的過錯了。
惠嫋嫋認真地點頭,“真的。你若實在不放心,我們這就回去吧。剛好我走了這麼半天,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傅芷安見狀,勉強信了,“那我們這就回去。不過,這事我還是要和哥哥他們說的……”
松翠朝寧澤兄妹微微福身便緊跟了上去。
寧姚疑惑著,“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寧澤用中指按了按眉心,忽地眼睛一亮,看向寧姚,露出溫和的笑容,“阿姚,為兄有麻煩了。你可願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