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姚怔了一下, 馬上就羞紅了臉, “說你們呢,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
見她鬆手, 惠嫋嫋反握住她,“阿姚,告訴我,你可有意中人?”
她的神色認真,是寧姚從未見過的, 好似一件性命攸關的大事一般,“沒有沒有!”
不想再和惠嫋嫋說話了!竟是和她哥哥一樣,不答反問的……還問的是這麼讓人難為情的話……哼!
從惠嫋嫋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便快步走到另一旁去了。
得到她的回答,惠嫋嫋才鬆了一口氣。
那隻要避免接下來的事情發生,不讓寧姚與楚元勳有過多的接觸,那他們的結局便能改變。暗自握拳,她定不能讓寧姚有那樣的結局。
…………
馬車重新上路。
寧澤還坐在右側窗邊, 惠嫋嫋與寧姚坐在車廂後排,二女的向前斜著一條手臂粗的麻繩。
男子一雙眼睛落在面前已經變形了的扁圓形銅制腳爐上,眸光幽深。
寧姚託著腮,看了看寧澤又看了看惠嫋嫋,突然發現,這兩個人的神色,很相似。
用力地眨了眨眼,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惠嫋嫋這樣痴傻的人,怎麼會和她睿智的哥哥有一樣的神色呢?
可再睜開眼,也還是覺得他們之間的神色極為相似。
惠嫋嫋坐在寧姚的左側,偏著頭,看著坐在左側窗邊的假人。
寧澤在人裡裝了石頭,讓它的重量,與寧姚相差無幾,假人的身上,系的是她的披風,上面還沾著血跡。
她盯著那上面的血跡,臉越來越歪,怎麼看,那血的形狀都有點怪異,不似滴上去的。
仔細回想一了一番,那會,她流出來的鼻血,都被寧澤拿錦帕給接住了啊……
嘴角抽了抽,是誰拿她的披風當抹布了不成?
車廂的輪子震了一震,寧姚緊張地一手抓著她,一手抓著面前的麻繩,擔憂地看向寧澤。
惠嫋嫋由著寧姚抓著她,空餘的手,也抓著麻繩,看了寧澤一眼。
男子眉眼間竟是沉肅之色,沒有半點驚慌,莫名讓人安下心來。
她的山根溫度如常。
假人如夢裡的寧姚一般飛了出去,寧澤如她在夢裡看到的那般一腳踢偏了腳爐,只是,他這一次,不是抓著窗簷,而是抓著那條粗粗的麻繩。
見此,惠嫋嫋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卻不敢放鬆警惕。
如夢裡那般,聽到腳爐撞到肉~體的聲音。
惠嫋嫋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並沒有告訴寧澤夢裡楚元勳會出現,也沒有告訴告訴他踢飛腳爐的這一段,可就這麼發生了。
猛然看向寧姚,只見她在聽到這聲音之後,變了臉色,“哥哥,腳爐踢到人了!”
惠嫋嫋真不知道說這個姑娘什麼好了,自己危險尚未解除的時候,竟還能細心地注意到這一點……
她身上的荷包動了動,絡尾悄無聲息地纏上了寧姚的腰帶。
寧澤“嗯”了一聲,抓著麻繩滑入了安全區,目光從惠嫋嫋面上掃過。
見惠嫋嫋一手抓著麻繩,另一手緊緊地抓著寧姚,注意力全放在寧姚身上,好似還在擔心她會掉出去,沉肅的眉眼上,蕩出了一絲柔和。
車夫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摔在一旁抱住一棵樹驚魂未定,馬兒受了驚之後,跑得更快了,拖著馬車車椽發出沉悶而急躁慌亂的聲響,越來越遠。
安全區停了下來,順著車輪,斜斜落地,震了幾下之後,寧姚的手就抓不穩了,向外摔了出去。
惠嫋嫋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寧澤也及時抓住了她的手,這才讓她不至於被甩出去。
三人安穩落地之後,寧姚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哥哥……”她的聲音發顫,軟得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抱著寧澤的手臂,哪裡還有一星半點的以往的驕橫潑辣的模樣?!
寧澤揉了揉她的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繃著臉看向楚元勳的惠嫋嫋,將胳膊從寧姚的臂彎裡抽了出來,朝被腳爐打中後,抱著假人撲在地上的楚元勳走去。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