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嫋嫋點頭,“你們又是誰?這裡……”她指了指棺材,“發生了什麼事?”
傅然又看向芸姑,“那你一定是芸姑了?”
芸姑喃喃地應了一聲,回過神來,看向面前已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你是……小少爺?”
惠嫋嫋假裝驚訝道:“你是哥哥?”
驚訝是假裝的,鼻中的酸澀感卻真真實實地産生了。
惠嫋嫋笑了起來,水潤潤的眼中流露出細碎的光芒。
情緒最為激動的是芸姑,悄悄在一旁抹了許久的淚,他們兄妹三人卻是不時地傳出笑聲來。
傅芷安很健談,和她說起在北地的事情。
說起她們的哥哥是怎樣的英勇。
“姐姐,你知道哥哥最開始被丟到軍營裡去訓練的時候弱成什麼樣嗎?”她不吝將傅然曾經的窘事說出來。
傅然尷尬了一下,“別胡說。”
那麼丟臉的過去,他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妹妹。
惠嫋嫋眼睛轉了轉,“哥哥長得這麼文質彬彬,最初肯定是如書生一般的,看我這麼弱,就知道哥哥體質如何了。不過,現在的哥哥可和弱字沾不上半點關繫了。”
傅然咧嘴笑了,這個妹妹真貼心。
朝傅芷安皺了一下鼻子,看你要揭我短,沒轍了吧?
傅芷安也朝他聳了聳鼻頭,哼!
傅然直了直背,道:“小時候在泥地裡打滾的姑娘家是誰?抓著一把泥,怎麼摳都摳不出來,還傻乎乎地笑,若不是被我發現了,還要把泥塞嘴裡去。”
傅芷安立時站了起來,“哥哥!你答應過我再也不提我這事的!”
傅然笑著看向她,“我沒點名道姓,是你自己說的,能賴我?!”
一臉賴皮樣,把傅芷安氣得直跺腳。
惠嫋嫋倚著行廊上的柱子,輕輕地笑著。
幾人又說了一會話,才把話題轉到惠嫋嫋身上。
惠嫋嫋眉眼彎成了月牙兒。
這兩人一直在說他們小時候的事,除了和她拉近關系之外,便是想知道她這些年過的日子,又不好直接問,才先繞了這麼大的彎子。
可他們都是在軍營裡長大的,生成的是直爽的性子,懂一些兵法,卻終是不如那些混跡政界的政客們老道,早叫惠嫋嫋看出了端倪,只是她樂於看到兄妹情深的場面,不曾有過要挑破的心思。
“我?”她笑著看了一眼芸姑,“我渾渾噩噩地過了十五年,幸好有芸姑,才活到了現在,而後,又有寧王府的人相助,如今也算過得不錯。只是委屈了寧王世子。”
靈動的眼波流轉,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和妹妹把她的話給聽進去了。
只是簡單的幾句,並沒有說具體的事情,但她相信,他們能聽懂。
那一句“委屈了寧王世子”帶著向他們透露想要取消婚約的意思,但願他們能聽出些端倪來。
往後機會合適的時候,她會再正經地提出來,最好能由寧王府退婚,不能害了那如謫仙一般的人。
越是與寧澤接觸,便越覺得,他被這樁婚事給害慘了,越發地想要助寧澤解脫出來。
過了一會,傅然突然道:“你那一手用銅錢打人的訣竅,是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