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逸見惠蕭蕭的脖子上真的有黑黑的手指印,頓時底氣就足了。
之前惠嫋嫋由著他們欺負,他理虧,現在當著小平子的面證明惠嫋嫋欺負人了,風向自然就要變了。
果然是他嫡親的女兒,就是聰明。
心疼地看了看她嫡親的女兒脖子上的傷口,痛心疾首地道:“嫋嫋!你太讓我失望了!平日裡欺負妹妹也就罷了,現在還在祠堂裡做這樣的事……你讓我怎麼向你死去的娘親交待?”
小平子面色僵了僵,沒有說話。
惠嫋嫋還是沒動,唇角卻閃過一抹冷笑。
還好她先前沒應聲,要不然,怎麼能聽到這麼精彩的慈父之言?
“爹爹,女兒沒臉見您。是女兒沒有把妹妹教好,才讓她得罪了祖宗,受了祖宗的責罰。要不是她跑得快,妹妹這會,可能就下去向祖宗請罪了。”
她鼻子堵了,聲音沙啞,聽起來就好像帶著哭腔一般。
有了原主完整的記憶,叫這一聲爹爹似乎也不是那麼艱難,卻還是讓她覺得惡心。
惠逸聽到前一句,露出欣慰的表情,表情還未完全展示出來,便僵在了臉上,“什麼意思?”
“爹爹難道沒看到祠堂裡現在的模樣嗎?這是祖宗發怒的結果。”
惠逸建這樣的祠堂只是因為誰家都有一個,對惠嫋嫋的話原本是不信的,但看到祠堂裡狼藉,再看到惠蕭蕭眼裡的躲閃,他明白了什麼,心中驚了一驚,難道真有祖宗顯靈這樣的事?
不過,見小平子在這,不想多談,便換了個話題,“地上涼,你躺地上做什麼?快些起來。”
惠嫋嫋吸了吸鼻子,讓呼吸順暢些,聽起來卻似乎在哭,“女兒……女兒沒力氣……我知道爹爹和她們都不喜歡我,原本都見到祖宗們了,可祖宗們說我命不該絕,又把我趕回來了。我乖乖地在這裡認罰,沒有偷懶……”
她的鼻音很重,說得含含糊糊的。
腦子卻格外清醒。
昨晚散開之前,惠逸可是承諾了要惠蕭蕭的,結果……
這樣的事情如果被這位宮裡的公公給帶到皇宮去,惠逸必然忙得焦頭爛額,那對蘇氏和惠蕭蕭定不會再如以往那般縱容了。
想到這裡,惠嫋嫋就覺得想笑。
惠逸皺起了眉,“你在胡說些什麼?快些起來!”
以前怎麼不知道惠嫋嫋這麼難伺候?
小平子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惠逸一眼,惠逸看得心裡發毛,繞到惠嫋嫋面前,用和藹的語氣道:“嫋嫋小姐,皇後娘娘有懿旨,快起來接旨吧。喲!這是怎麼了?怎麼成這樣了?伺候的人呢?”
中間語氣突變,拔高的音量把惠逸和惠蕭蕭都嚇得渾身一震。
惠嫋嫋吃力地睜了睜眼,似乎在問,“你是誰?”
心中飛速地想著為什麼皇後會給她懿旨。
“我是被罰在這裡的人,沒有人伺候。”
惠逸對上小平子要吃人的目光,意識到情況不對,忙幾步走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惠嫋嫋一邊臉腫起老高,可見清晰的五指印。
“嫋嫋,你這是怎麼了?沾染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嗎?”
惠嫋嫋眼睛轉了轉,看到了在一旁“擔憂”的惠逸,心中冷笑一聲,垂眸不語。
小平子瞪眼:“左相爺!惠大人!你眼瞎啊?!嫋嫋小姐這分明是打了,這下手可真重!嫋嫋小姐別擔心,咱家這就入宮稟明皇後娘娘給你主持公道!昨兒個受了委屈還要被罰,難怪把嫋嫋小姐給逼成了個不敢怒不敢言的懦弱性子任人欺負。咱家會把看到的一切都稟明皇後娘娘和寧王妃的,請太醫來瞧病瞧傷。看來,這婚期還得提前,免得啊,好好的人兒,在這左相府被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