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啥?難不成我們村後的小河還是一個鬼窩兒?有著數不盡的孤魂野鬼?”
燦叔搖搖頭低沉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一種感覺,就是我們這河裡的事兒不簡單!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年紀大了,到了該死的年紀了,對於這些鬼怪的事情啊,總是想的深遠卻又沒有依據。說不準哪天等我死了之後,我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嘞......”
燦叔緩緩的起了身,揹著手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望著燦叔落寞的背影,聶健民的心彷彿突然間被什麼東西給戳了一下似的,他想再跟燦叔說句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他和一眾鄉親們只能看著這個孤寂的老頭兒一點點的消失在眾人的眼中,消失在逐漸深沉的黑暗裡。
燦叔離去之後,原本就安靜的街頭顯得更安靜了,甚至有一種絕望的悲慼之情在眾人間徘徊。
“哎,還是健民哥有福啊,兒子跟了個高人學道,以後可不再是我們這一眾窮鄉僻壤裡的莊稼漢了!”角落裡的海濱忽的嘆息了一聲。
聶健民聞言,再次笑罵道:“海濱啊,你小子整天胡說啥呢?你真以為學道簡單啊?我可是跟我們家小焰去看了幾次,那簡直是比我們幹莊稼活還要累!”
“就是!”聶亞鵬附和一句,“再說了,海濱你小子天天打魚,你就是個莊稼漢了?快說,這些年打魚賺了多少錢?”
海濱眉毛一掀,忽的來了氣,一把將手裡的菸頭丟在地上狠狠的踩滅了,惡狠狠的道:“草,要不是亞鵬你說起來我都把這回事給忘了!”
聶健民和聶亞鵬同時來了興趣,“咋了?你忘了啥事兒了?”
海濱氣鼓鼓的說道:“這幾天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都快一星期了,我下在後河的網一條魚都沒捉到,天天是空網!”
“空網?”聶健民皺起了眉頭,“不可能吧?你小子下的地籠網層層疊疊的幾乎將小河給攔腰斬斷,怎麼會空網呢?”
“就是,咱們那後河魚蝦有多少我們誰不知道?你說少了我信,空網那是不可能的吧?”聶亞鵬也將信將疑。
“真的!我還能騙你們不成?”海濱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聶健民和聶亞鵬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健民哥、亞鵬,也不知道咋地,我剛才看見燦叔的樣子,心裡有點難受,而且最近也覺得心裡壓抑的慌。我突然就覺得,我說的這事兒和燦叔說的是不是有啥聯絡啊?”
聶健民和聶亞鵬大吃一驚,二者對視一眼,隨即同時搖頭道:“不會吧?總不可能咱們這小村子出了一回那樣的事兒就都成那樣的事兒了?”
海濱迷惑的撓著腦袋:“我也不清楚,難不成真是我草木皆兵了?”
“一定是,咋可能那麼多邪乎事兒?”聶健民說。
“可我那些空網怎麼說?有點邪乎兒啊!”
“肯定是你小子日積月累的在一塊地方下網,魚都不往那裡去了吧!”聶亞鵬嘗試著解釋道。
“那也不應該啊?我這幾天收網除了有些說不上來的腥臭淤泥外,啥都沒有,簡直是怪了呢!”
“得了,你小子甭想太多。村裡哪個不曉得,你小子腰裡有點玩意兒!比我們種地強多了!”聶健民笑道。
海濱尷尬的一笑:“話是這麼說,可是......誰又嫌棄錢多呢不是?”
“哈哈哈,你小子還真承認了?你可真不知足......要不是怕搶你生意,我也去捕魚了......”聶亞鵬笑罵道。
夜色漸沉,黑暗逐漸籠罩了整片大地。偶爾零星的燈光從各家各戶的視窗溢位,宛如黑暗裡的小船一般。
聶健民和聶亞鵬二人起了身,結伴而行緩緩的向家門走去,但二人的心裡都對海濱說的那件事充滿了疑惑......
公墓裡,聶焰正用桃木劍在地上一筆一畫的刻畫著一個複雜的陣圖。藉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出,那陣法似八卦但細看之下卻又不太像,一眼望去給人一種極為神秘且玄奧的感覺。
聶焰低著頭努力的記憶著這個陣法的紋式,額頭滿是細汗,不停的滴落在腳下的大地上。
呼!
一個虛幻的老鬼和一個壯漢鬼物悄然來到聶焰的身邊,細細的打量著他與他腳下的陣法。
聶焰感覺到身邊的異樣,頭也不抬的說道:“老鬼你們來了。”
老鬼和壯漢嘿嘿一笑,殷勤的湊到聶焰眼前問道:“嘿嘿,是啊,小道長你這是在幹嘛?”
聶焰長劍指指地上的陣法紋式說:“還能幹啥?學習唄!這是劍老頭兒今晚教我的陣法圖紋,我今晚要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