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道:“這功法我看他三年都未必入得了門,你確定要他修煉?”
季寥微笑道:“三年不成,再多學三年便是。”
“好吧。”景清把薄紙收回去,又道:“還有別的事麼?”
季寥道:“我醒過來的事,若有人問,你便說;若沒有人問,你便不要說出去。”
景清不由翻白眼,你都已經神遊百年,誰吃飽了問你的事。
但他還是點點頭,表示知道。
碧遊又把景清童子送出去。
她回來對季寥道:“為什麼師叔祖對張若虛的興趣比白子虛的興趣大呢。”
季寥道:“你不是也不對白子虛不感興趣麼?”
碧遊道:“我只是暫時不想收徒弟,可張若虛我看不出他有什麼前途,能還丹便是天大造化了。”
季寥笑道:“你個小姑娘口氣不小,你也不過才還丹而已。”
碧遊道:“師叔祖又不是不知道我修煉的太虛神策,最難的便是還丹,過了還丹,煉成元神反而容易許多。”
季寥笑著搖了搖頭,心道:“你個傻姑娘,修行人最大的難關是劫難啊。”
季寥道:“要不要我們打一個賭。”
碧遊道:“怎麼賭?”
季寥道:“我賭你的成就,最終跟張若虛差不多。”
碧遊道:“好,如果師叔祖輸了,怎麼辦。”
季寥微笑道:“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如果你輸了。你也答應我一個要求。”
碧遊道:“要不要加個期限,五百年如何。”
“好。”季寥應道。
…
…
因為和季寥打了賭,碧遊就去暗中觀察張若虛,看看這小子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師叔祖看重。
如此,過了一個月。
“師叔祖,我來了。”碧遊走進太微閣。
陽光從外面進來,曬在坐在藤椅上的季寥臉上,等曬不到他時,離中午便也不遠了。
季寥道:“怎麼,你是有什麼新鮮事要跟我嘮嗑?”
碧遊道:“是啊,師叔祖可知道那個張若虛頂撞掌教,被罰去砍石竹了。”
季寥道:“他為什麼頂撞掌教?”
碧遊道:“聽說是上院弟子見他拜在掌教座下,很是不服氣,約了人去教訓他,還說了難聽的話,張若虛覺得青玄既然是仙門,為什麼要分上院下院,而且還讓上院弟子這麼盛氣凌人。”
青玄上院弟子用世俗的話來說多是關係戶,自小就打好根基,往往在修行之初要比下院弟子進境快。至於下院弟子,都是透過闖問心路進入青玄的。這些人將來的成就大抵不低,只是一開始進來,自然要比上院弟子差一些,時常被上院的同輩弟子欺負,但過個一甲子,這種情況,就會反過來。
季寥道:“那你怎麼看掌教的處置?”
碧遊道:“我一開始覺得張若虛就不該提這事,這不是他現在該關心的事。但掌教又有些懲罰過嚴了,畢竟張若虛是他的弟子,本來他資質就不好,現在連掌教都責罰他,其他的年輕弟子只怕更瞧不起他。”
季寥道:“但旁人又跟你說了高見,對也不對。”
碧遊道:“師叔祖你不會故意算了的吧,那可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