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季寥一聲暴喝,白衣如雪的男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溪水如碎玉流淌,千載悠悠,莫不如是。
季寥感應自身,發現沒有什麼變化,再看太乙峰,依舊充滿神秘,卻又感覺不到神秘在何處。
而剛才那白衣如雪的男子,更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他還是有變化的,摸了摸額頭,那是許久沒有出過的冷汗。
到他這一步,早已鎖住精氣,不流汗水,但現在他確實流了汗,剛才發生的一切,又顯得真實動人起來。
“天書,你還在麼?”季寥想起體內的傢伙。
天書瑟瑟發抖道:“季寥,我求你了,咱們下山吧。”
季寥道:“又沒發生什麼事。”
天書幾乎哭著道:“拜託了,我真的不想繼續呆在太乙峰。”
季寥看他求得懇切,只是自己還是沒找出太乙峰神秘的源頭,頗有些不甘。他道:“你要是害怕,就一個人下山。”
天書道:“我不敢出來,季寥,我難受死了,你送下山去。”
季寥看它要死要活的樣子,實在無奈,他準備瞬間移動到山外,但是一切時空忽然凝固住了,他沒法動彈。
他變成一枚化石,亙古如此,不曾動搖。
但這次他是有念頭的。
不一會,他聽見嘩嘩水聲,彷彿逡巡時光之河,上窮過去,下至未來。
這是時光之河,居然在太乙峰流轉。
季寥作為一塊石頭,淌進時光長河裡,上上下下,隨其波,逐其流,飄然不知所止。
可是他看到了一道奇異的風景。
時光長河的水花上,一位少年道者踏浪作歌而來,跟此前白衣如雪的男子十分相似。
“地肺重陽子,呼為王害風。
來時長日月,去後任西東。
作伴雲和水,為鄰虛與空。
一靈真性在,不與眾心同。”
季寥讀過這首詩,那是一位叫王重陽的道士所作,只是少年道者如何也會。
畢竟那是他生為學霸的世界,沒有神聖仙佛顯世。
難道少年道者也是跟他一樣,會抄詩?
在這個奇怪的情形下,季寥泛起古怪的念頭。
少年道者很快到了季寥面前,撈起季寥。
他笑道:“好一塊頑石。”
季寥心道:“我是人。”
少年道者笑道:“你是人?分明就是一塊石頭。”
季寥不由無語。
霎時間季寥失去對外界的感應,他被少年道者囊進袖子裡。
緊接著季寥再度觸控實地,這次他到了河岸邊,旁邊是嘩嘩水聲。
好熟悉的水聲,跟他生而為草的水聲是一樣的。
只是那時他是草,現在是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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