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緩緩點頭,道:“確實。”
趙希夷道:“世人都以為生死不渝之情,定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實則未必如此,情之一物也分很多種。親情、友情本質上和愛情並不分高低上下,甚至都不必講究分出什麼情來,人生在世,本有許多東西無須深究。正如我見這一池蓮花,心中喜悅,問我為何喜悅,我也是答不上來的。”
季寥突然深深瞭解到趙希夷內心裡的真實一面,她竟是如此灑然隨性,對人生的豁達透徹,遠不是她這個年紀應有的。
瞭解她越多,便覺得她越神秘。
季寥輕輕道:“雖然覺得鄙俗,還是很想說趙姑娘很多觀點,跟我彷彿心有靈犀一樣。”
趙希夷笑了笑,說道:“再送木真子道長一句話,人心總是不同的。”
季寥微微一怔,只覺得這話意味深長。
這位清麗如水的佳人又嫋嫋地去了,留下一句話,道:“妙色替你做了許多事,你醒來後,應該去見見他。”
她不說,季寥也記得此事。他此前雖然不能動不能說話,卻也知道妙色來過,餵了他一粒大還丹。
如果沒有那枚大還丹的陽和生機,他現在的身體還要變得更差。
無論如何,他都該感謝妙色的善意。
何況那天他殺死白海禪後,隱隱約約記得是一串佛珠將他的肉身承載住,避免了他從高空墜落粉身碎骨的危險。
趙希夷一去,陳小寒又來。
她走到季寥身邊,說道:“老天有眼,幸好你醒過來了。你為季笙做的,為我們靈飛派做的,實在太多了,我們真不知道如何回報你,對不起,當初我太武斷了,不該直接就跟你動手。”
季寥道:“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還記得我當初是如何狼狽逃跑的。”
陳小寒一笑,說道:“分明是你很機智的離開了。”
她很少笑,故而一笑便讓人覺得天氣很好,陽光很媚,而她很暖。
季寥道:“你應該多笑笑。”
陳小寒道:“但你有一點不好,就是不要老是喜歡說笑。”
她心裡道:想必當初你也經常對餘師姐說笑吧。
季寥道:“這確實是個臭毛病,今後我一定改。”
一顆晶瑩圓潤的露珠兒從蓮葉上滾下去,驚動了池裡的紅鯉魚。
陳小寒恰好瞥見,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道:“無憂河的錦鯉聽說很是滋補元氣,我去買了一隻,熬了湯,本打算給小師妹喝的,你既然醒來了,剛好可以盛一碗出來給你喝。”
她想到就做,不一會盛了一碗魚湯出來。
季寥不忍拂她心意,便喝了一口。
隨後季寥神色便有些古怪。
陳小寒見他神色,便問道:“怎麼了?”
季寥展顏一笑道:“很好喝。”
陳小寒舒了口氣,說道:“那就多喝點吧,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季寥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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