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天師教的撒豆成兵,並稱於世,無論是群戰,還是單獨鬥法,都有莫大威能。
無飛白立時陷入天籟化形法生出的怪物們圍殺當中。
當清雨吹動玉簫時,眼白一點點消失,逐漸被死灰色代替。
若是過去,她便是吹動三天三夜的玉簫,都不會有絲毫難受,此刻每吹出一個音符化生元氣怪物,都如被千刀萬剮一般。
即使承受巨大的痛苦,清雨猶自神色不改,音準沒有絲毫錯漏。
化生的元氣怪物越來越多,將無飛白層層疊疊圍住。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嘎然截止,清雨才立足不穩的依靠一株槐樹下。槐樹淡淡的陰氣透進她的身體,陰冷的寒意,似乎緩解了她體內的疼痛。
怪物們紛紛消散,留下一地慘烈的碎屍。
清雨輕輕嘆息一聲,旋即閉目。
對她來說,現在每一個呼吸的時光都顯得十分寶貴,沒法浪費在無意義的感慨當中。
…………
季寥已經踏足南山地界,他進入之後,心靈裡莫名生出感應。
似乎整個南山都遭受了無形的封鎖,任何外來的闖入者,都會被發現。
月色正朦朧。
一絲若有若無的劍意,破壞了這美好空幻的寧靜氣氛。
季寥數步之間,就從一座山峰的腳下到了山腰,那裡有個涼亭,劍意正從那裡來。
涼亭四處透風,中間有一石桌,上面擺著一壺酒,有人身著白衣,一塵不染,獨酌獨飲。
長劍擱在他膝蓋邊,月光照耀下,劍鞘漆黑如墨,跟他的白衣形成強烈的反差。
“你便是那位練成了劍氣雷音的木真子。”那人並非看向季寥,卻說出季寥的身份。
季寥點頭,說道:“你是誰?”
“清微派,李希白。”他淡淡道,又喝了一口酒,自嘲道:“也是一個看不破塵世的白痴,傻瓜。”
季寥身影微晃,再出現時已經坐在李希白對面,說道:“能說出這麼一番話的人,定然是不傻的。”
李希白道:“我既然到了南山,便是接受了圍殺清雨仙子的任務,但我又有自己的傲氣,不肯欺凌油盡燈枯的清雨。我本不該來,但又不願意背叛師門,我既然來了,又下不了狠心,如此毫無決斷,實在不配做一個劍修。”
季寥道:“所以你不知如何是好,便在這裡飲酒獨醉。”
李希白道:“不錯,凡人喝了酒,膽子就會大一點,至少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我卻想岔了,因為我根本喝不醉。”
季寥道:“但我的出現,是不是會讓你好受許多。”
李希白灑然道:“不錯,我不肯去殺清雨仙子,卻可以攔住你去救她。你練成了劍氣雷音,我也練成了劍氣雷音。世間劍術,唯以劍氣雷音最是快絕,我們便賭一把,誰的劍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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