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帶著顧葳蕤去季山的書房,剛和父親將顧葳蕤介紹一遍。顧葳蕤便瞧著桌上的一方硯臺驚訝道:“叔叔的硯臺是水雲石做的,還是出自鄭大師的手筆。”
季山暗自高興,兒媳婦果然家學淵源,一眼就看出硯臺的來歷。原來這天下的硯臺以水雲石製作的為最上品,而制硯手藝又以鄭大師為最佳。
鄭大師二十年前就已經作古,如今出自他手筆的水雲石硯臺,放眼天下,也不超過三個,在識貨的人眼裡,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便是皇宮大內,都未必能找出這樣一方硯臺出來。
季山笑道:“葳蕤說的一點都不錯,說起來能得到這方硯臺,還是拖了寥兒的福。”
季寥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季山道:“寥兒你去西江是不是認識了一個叫慕青的朋友,這方硯臺就是她派人送來的,我很喜歡,而且你的朋友居然也知道我對鄭大師製作的硯臺很感興趣,這件事我可連你都沒告訴。”
季寥便是不用看都知道季山真心喜歡這方硯臺,而且對這禮物遠比他上次送的盆景要滿意。
他暗自抽了口冷氣,因為腰間的軟肉直接被顧葳蕤掐住了。
季山似乎沒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繼續道:“話說這慕青是誰,寥兒怎麼認識的。我本來堅決要回一份禮物,可是那來人根本不要,我見他堅持,便準備留他吃頓飯,悄悄將禮物放到他身上。這人當真是好酒量,我同他飲了十幾壇花雕,他硬是一點醉意都沒有,期間我試過好幾次悄悄在他身上放一件珍貴的玉墜,哪知道每次都被他避開,此人武功之高明,我看當今江湖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可瞧他言談舉止,竟是對那慕青尊敬得很,我說你這朋友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待季寥回答,顧葳蕤道:“叔叔,那慕青是個比我大十幾歲的姨娘,季寥去西江時跟她認識的。你說她那麼大年紀還沒兒女,季寥又討人喜歡,興許她是把季寥當自家孩子看了,所以才送你禮物。”
季山道:“是嗎,可是?”他突然看見顧葳蕤正掐住兒子的笑,不由心裡一笑,登時明瞭,這是風流債,於是把要出口的話吞回去。原來之前慕青送的禮物上還有拜帖,上面是用伯父來敬稱他的。
帖子裡她又稱季寥為賢弟,顯然是跟季寥平輩論交。
但此時要是說出來,新來的兒媳婦還不得生氣,到頭來還是兒子遭罪受。
季寥道:“關於慕青的事,父親不必問了,但這方硯臺,怕是得藏好,否則咱們山莊怕是要有些麻煩。”
季山道:“這硯臺又怎麼了?”
季寥將硯臺拿起來,其右下角沾了一些印泥,他用右手的大拇指肚將印泥抹去,上面露出一個不及米粒大小的蒼龍標識。
古語有云:“東宮蒼龍,房、心。”因此在蒼龍本朝還有一個特別的含義,那就是代表東宮,東宮便是太子的住所。
季山道:“怎麼這硯臺還能跟太子扯上關係,你那朋友難道搶了太子的東西?”
季寥暗道:這位小姐姐莫說搶太子的東西,怕是連皇帝都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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