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府的佛堂,說是佛堂,實則是囚禁府中犯了錯的女主人,如若不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會被關入佛堂裡面去。
因張氏入了佛堂,下人看雲玲燻和雲尚岑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不過雲尚岑畢竟是府中唯一的嫡子,加之深受雲重的疼愛和倚重,所以面上也不敢對雲尚岑如何。
聽聞張氏入佛堂的訊息,雲尚岑直接找了雲重。
書房內,雲尚岑朝雲重跪下,道:“父親,兒子今日來不為旁的事情,就是想知道母親到底犯了何事,以至惹得父親勃然大怒的把她請到了佛堂去。”
雲重執筆頭也不抬的在宣紙上奮筆疾書,半刻鐘左右,他才抬起了頭,沉聲道:“你來是想為你的母親求情不成?”
雲尚岑垂頭道:“兒子不敢,若母親做的事實在過分,父親把她請入佛堂中也是情理之中,可若母親都沒做什麼就被父親請到佛堂中,那這罪罰就有些重了。”
雲重擱下毛筆,道:“尚岑,你是嫡長子,老夫對你寄予了厚望,花費了精力培養你,希望你將來能夠成為國之棟梁,所以老夫不希望你目光短淺的只侷限在後宅的這片小小天地裡。”
雲尚岑目光閃了閃,道:“兒子省得。”
“老夫對你母親做出這樣的選擇,自有老夫的道理,這事你就別攙和了,好好地準備一下,老夫已經在朝中為你謀了一職位。”
雲尚岑靜默了一下,道:“……是。”
雲尚岑還未求情,就被雲重給請了出去。
雲尚岑臉色有些陰鬱的退出了書房,剛回到檀嫻院,雲玲燻便腳步匆匆的迎了上來,急道:“大哥,爹爹那兒怎麼說?”
雲尚岑低聲道:“回去再說。”
雲玲燻跟在後頭,隨雲尚岑進了屋之後,急迫的問道:“大哥,到底怎麼樣了?母親怎麼無緣無故的就被關入佛堂了?”
雲尚岑搖了搖頭,他也摸不清頭腦。
“大哥不是去找爹爹了嗎?”
雲尚岑擰著眉,道:“父親不希望你我插手母親入佛堂一事。”
雲玲燻急了:“大哥要是不管的話,那母親豈不是出不來了?”
雲尚岑搖頭:“妹妹盡管放心就是,母親還有我,還有整個張家,有我們在,父親一定不會對母親趕盡殺絕。”
雲玲燻神色還是有些著急:“大哥,妹妹的年紀也不小了,母親若是被關個一年兩載的,妹妹的婚事就真的被耽擱下來了。”
雲尚岑目光複雜的看了雲玲燻一下。
雲玲燻臻首輕垂,避過了雲尚岑的眼神,低聲道:“大哥,妹妹不是不關心母親,只是妹妹都這麼大了還未與一家公子有過婚約,若沒有母親的做主,只怕妹妹真的就被耽擱了下來,妹妹的幸福,大哥難道就不關心嗎?”
雲尚岑看著她,道:“你的婚事,我自會替你做主,五皇子眼看也要回宮了,到時候我替你引薦。”
雲玲燻還在做太子妃的夢,所以有些遲疑的說道:“大哥,母親曾說過要妹妹結交太子,你看……”
雲尚岑否道:“太子心高,性子頗冷,反倒不比五皇子來的體貼入微,你若為五皇子妃,五皇子定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於你。”
“可是……”
“行了,母親出了這樣子的事,你不擔心反倒關心起兒女私情來了,若母親知道了指不定如何的傷心,你就算心急也不該在這時候提出來。”
雲玲燻咬了咬唇,心有些不甘的說道:“是。”
雲尚岑道:“一會你命人準備被褥送到佛堂去,還給母親準備幾名手腳麻利且信得過的丫鬟伺候母親。”
雲玲燻臻首輕垂,道:“知道了,大哥。”
雲尚岑看她這樣,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妹妹,做事切不可操之過急了,一切慢慢來,心急反而吃不了熱豆腐。”
雲玲燻有些委屈的說道:“大哥,也不是妹妹心急,只是這一年來出了太多的事,母親與妹妹在府中頻頻的受挫,妹妹心裡也急啊。”
雲尚岑目光深深,整個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哥莫不是生了妹妹的氣?”雲玲燻小心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