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三人剛入府不久,對後院的很多人都不是特別的瞭解,至於大小姐也是聽有心人提醒才知道的,所以就冒昧的登門造訪了。”洛姨娘笑道。
“三位姨娘抬愛了。”雲沛涵笑笑,四兩撥千斤的說道。
許姨娘擦嘴道:“大小姐這兒可真夠大的,在番邦只有身份尊貴的人才會分到很大的別院住,妾身看大小姐住的地方與妾身三人所住的西水間是不分上下,可見大小姐在府中的受寵程度了,妾身三人今日登門也不是無事,而是來找靠山來了,妾身雖是番邦來的女子,不過中原的一些規矩還是懂的,也知你們中原的人喜歡三妻四妾,這是很正常的,像我們的君王左擁右抱也是正常的,不過妾室在後宅卻不是那麼好過活的,需得尋一個說得上話,求得情的主子當靠山,樹大好乘涼,這不就腆著臉皮來大小姐這了。”
雲沛涵只是靜靜地聽著,一時間也琢磨不到她們來此的目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雲沛涵態度看似隨意,不過身體已經隱隱地處在了防備的狀態。
許姨娘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款款的朝雲沛涵走近了一些,盈盈一拜,柔聲道:“妾身素聞大小姐聰慧,琴棋書畫不在話下,妾身從小便被賣到了中原,雖身在異國,可對中原的文化甚是好奇,有意想跟大小姐討教一下中原的琴棋書畫,不知大小姐可否賞臉?”
雲沛涵注意著許姨娘有意的在朝她靠近,然後她鼻尖的聞到了那似有若無的香味,她心下一凜,看著許姨娘的眼神越發的冷冽。
她沉下臉來,不客氣的說道:“來人,送客。”
話畢,雲沛涵也不管她們是什麼樣的反應就直接站起身走人。
雲沛涵腳步匆匆的到了另一間廂房,快速的命揚嬤嬤等人準備了熱水,揚嬤嬤聽了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按照雲沛涵的吩咐命下人準備好了熱水。
雲沛涵泡在浴桶裡,眼神冷然的厲害。
她沒有想到許姨娘那三個女人竟然如此的膽大包天,竟然在身上塗了魅香。
魅香,老鴇慣用來制服那等出入煙柳之地不聽話的苦命女子所用,是一種極烈的春藥,香味淡且香,細聞之可致人意亂情迷,有兩種解法,一是男女交配可解其藥,二是冷熱水交替的泡著,泡上一個時辰左右方可解其藥,若嚴重者,唯有交配才可。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子若是在冷熱水中浸泡一個時辰之久,縱然藥效久了,可對身子不可謂無害。
好在雲沛涵吸進去的香味不多,如若不然,她現在怕是已經慾火焚身了。
若雲沛涵還是上一輩子那個單純可欺的少女,這次許姨娘她們就會得逞了,然後不費吹灰之力的毀了一個原本無辜女子的一輩子。
雲沛涵的眼裡迸發出了難以掩飾的殺意,上一輩子她就是這樣被張氏算計然後失身於禮親王世子,然後屈辱且身不由己的嫁給了禮親王世子為妻,禮親王世子視她為髒水,殘花敗柳,而她在禮親王府又何曾有過一天好日子過?即使衣食不愁,可是下人間的汙言穢語卻能把一個人侮辱致死,那一份屈辱她直到現在都不能忘。
許姨娘的這計算是把雲沛涵心裡的那份恨給勾了起來,想要把她們殺之而後快。
雲沛涵泡了一次熱水,一次冷水,才算把身子裡的那點燥熱給強壓了下去。
揚嬤嬤心疼的替她穿上了衣服,道:“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泡了冷水又泡熱水的?好在現在是夏天,要是冬天的話這身子可如何承受啊,你說說何必受這樣子的罪啊,小姐要是不喜歡那三人直接打發出去就是了,就算老爺新納的妾室又如何,還不過是以色事人的骯髒物罷了。”
雲沛涵神色淡淡的說道:“嬤嬤,她們身上塗了魅香。”
聞之,揚嬤嬤臉色遽變。
揚嬤嬤不是那種不經人事的少女,自然也明白這魅香是什麼,她年輕那會也曾幫過蘇娘處理過一些閨閣千金不宜處理的骯髒事,自是知道這魅香慣常被青樓裡的老鴇給樓裡的姑娘使用,烈且媚,專門用來調教那些不聽話,性子倔的姑娘,這魅香一聞不到半刻鐘的功夫,不管是貞潔烈婦,還是純潔無暇的黃花大閨女,都會慾火焚身的變成淫娃蕩婦。
揚嬤嬤眼裡閃爍著憤怒難言的光芒,她氣的口不擇言:“這些人欺人太甚了,小姐都已經低調成這樣了,她們還如此的咄咄逼人,真是老虎不發威真當我們玉清院的人都是病貓了不成?簡直太過分了,奴婢這就去找她們算賬去,隨意任人發賣的妾室也敢如此膽大包天的蹬鼻子上臉了,這口氣要是忍下去指不定人家還真把我們當成了隨意揉捏的軟柿子呢。”
揚嬤嬤這次真的是生氣了,她家小姐多好的人啊,可偏偏就有那麼一些不長眼的狗東西不懷好心的非得讓她家小姐身敗名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雲沛涵卻是雲淡風輕的說道:“嬤嬤何必如此生氣呢,你不覺得她們這樣的出手更好玩了嗎?”
揚嬤嬤怔了怔,有些不解的說道:“小姐是什麼意思?”
雲沛涵嘴角冷冷一勾,嘲諷的說道:“她們不是想要玩嗎?正好我也想陪她們好好地玩一玩,到時候就看誰玩的過誰了。”
揚嬤嬤不贊同的說道:“小姐何必如此的大費周章,不過是幾個成不了氣候的妾室罷了,何必花那個心思來對付她們,直接攆出雲府就是了。”
雲沛涵卻只是笑了笑,不語。
揚嬤嬤是越發的揣摩不到雲沛涵的心思了,不過主子有令,揚嬤嬤自然是照命行事。
雲沛涵道:“那三人請走了嗎?”
揚嬤嬤點頭道:“許姨娘她們見小姐都離開了,覺得無趣也離開了,要是不離開的話奴婢都忍不住拿那糞潑到她們身上了。”
雲沛涵嫣然淺笑,道:“嬤嬤若是想這麼做也未嘗不可,只是小心一些不被人知道就可以了。”
揚嬤嬤雙眸一亮,希冀道:“奴婢若是那樣做,小姐不生氣嗎?”
“若這樣做的話嬤嬤能消氣的話,做了又怎麼樣?”雲沛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