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一大早,雲重就命人把伺候老夫人吃穿用度的下人全都集合在了前廳,親自一一的盤查了一遍。
眾人的供詞都指向了張氏,因為老夫人的夥食素來由老夫人身邊的丫鬟準備,可是昨日張氏身邊的嬤嬤來過一趟廚房,也沒有做什麼事,只是跟廚房的婆子聊了幾句,只是當時候婆子有事便讓她看顧了一下,不過也就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人就回來了,而且老夫人的夥食都是經過銀針檢查,當時候檢查根本沒有什麼問題。
雲重面色一沉,氣道:“去把夫人給老夫叫來。”
“是。”有人應命快步的跑開了。
張氏匆匆忙忙的趕來,還未行禮,雲重就掄起了一旁的水杯朝張氏砸過去:“張氏,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張氏愣了愣,有些摸不著頭腦道:“老爺,妾身做了什麼事,惹得你這麼生氣了?”
“你還好意思說,看你做的好事,老夫沒想到你膽子大到連自己的婆母都敢謀害。”雲重陰鷙的看著她,道。
張氏徹底的懵了,委屈的看著雲重,無辜道:“妾身聽不懂老爺在說什麼,就算給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謀害自己的婆母,是不是有人在老爺面前亂說話了?”
雲重氣的又把桌子上的另一杯子砸到了張氏的身前:“你還敢狡辯,老夫以為這些年把家教給你管你就該滿足了,可沒想到你慾望膨脹到想要謀害自己的婆母。”
張氏眼淚一下子被逼了出來。
“老爺一下子就盼了妾身的罪,可老爺也該跟妾身說說妾身到底做了什麼啊?”張氏委屈的說道。
雲重被噎了一下,他要是有證據何至於在這勃然大怒。
“你還敢狡辯,你還敢狡辯,你是不是想氣死老夫?”雲重怒道。
“老爺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亂冤枉妾身啊。”張氏哭道。
“你還敢跟老夫說你冤枉,你要是冤枉的話,為何要叫你身邊的嬤嬤到廚房去?你說。”雲重氣道。
張氏垂淚道:“老爺冤枉啊,妾身不過是擔心下人不懂照顧婆母才讓林嬤嬤過去的,妾身沒想到老爺會因為這麼件事就冤枉了妾身。”
“閉嘴!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敢跟老夫強詞奪理,別以為飯菜中查不出什麼你就是清白的,你如此毒婦,如何配做我相府的媳婦?”雲重怒火沖天,一心認定老夫人做噩夢這事是張氏所做。
張氏哭的更大聲:“老爺一心認為是妾身所做,那請老爺拿出證據來,要不然如此冤枉妾身,妾身可不依。”
雲重深吸了口氣,拿手指著張氏,卻是無證據可拿。
“夫人,奴婢可是親眼看到夫人身邊的林嬤嬤在廚房鬼鬼祟祟的,趁著廚房沒人的時候還拿出了一小包的東西往粥裡面倒。”僵持之際,一道怯怯的聲音傳來,循聲望去,卻是老夫人小廚房裡幫工的婢女喜紅。
張氏瞪了她一眼,她沒有想到一個不見經傳,身份低微的丫鬟也敢出現頂撞陷害她。
“你是什麼人?誰敢給你膽子陷害我?”張氏咬牙切齒道。
“奴婢喜紅,是老夫人小廚房裡的幫工。”喜紅怯生生的說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林嬤嬤在廚房中鬼鬼祟祟?你剛剛不是說廚房一人皆無嗎?那你當時是在廚房裡還是在外面?你在外面又是如何看到的?”張氏咄咄逼人的說道。
喜紅怯生生的瑟縮著身子,小聲道:“回夫人,奴婢當日還在廚房中,不過是蹲在放菜的板子的另一邊,所以林嬤嬤可能沒注意到奴婢,而且當時候因為出了一點的小意外,廚房中的幫工全都跑出去了,只剩下奴婢一人,奴婢便看到林嬤嬤拿出了一小包不知道什麼的東西倒進了老夫人的粥裡,奴婢當時候有出聲的,只是林嬤嬤見事敗露了非但不怕,反而還威脅奴婢,威脅奴婢……”
喜紅彷彿想到了什麼害怕的事,嚥了咽口水,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
雲重坐在位置上,不怒自威道:“說,只要你說出來,老夫可保證沒人可懂得了你。”
喜紅“噗通”的雙膝跪在了地上,未語淚先流,哭道:“奴婢今日是冒著必死的心來說這一番話的,只是奴婢有一事相求,求老爺佑奴婢一家平安無事,奴婢才敢說。”
雲重目光沉了沉,承諾道:“你盡管說,老夫可保你們一家平安無事。”
“謝老爺。”喜紅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老夫人於奴婢有過恩情,當日見林嬤嬤往粥裡放東西奴婢就想拼著一死也不能讓老夫人喝了這粥,可是林嬤嬤威脅奴婢說,若是奴婢把這事告訴了老夫人,那奴婢一家就難逃活口,奴婢死不足惜,可是奴婢家中尚有一個年幼的弟弟,才兩歲,奴婢不敢拿他的性命來開玩笑,所以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老夫人喝下了那粥,今日奴婢把它說出來只是不想再受良心的譴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