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她們端著盥洗的用具推門而進,笑著給剛起來還不複精明的雲沛涵行了禮:“奴婢給大小姐請安。”
“起吧。”雲沛涵說道。
春柳等丫鬟替雲沛涵洗了臉,漱了口,攙著雲沛涵坐在奩鏡前,道:“小姐今日想梳個什麼頭?”
雲沛涵笑道:“隨意。”
春柳會意,道:“那奴婢就按自己想的給小姐梳個隨意不那麼繁瑣的頭。”
雲沛涵點點頭。
梳洗打扮完後,揚嬤嬤也把早就準備好的早膳給端了進來,雲沛涵才剛用完早膳,揚嬤嬤便走進來說道:“小姐,豐夫人她們來府上了。”
雲沛涵黛眉動了動,道:“去看老夫人的?”
揚嬤嬤點頭,道:“老夫人那的人過來請小姐也過去一看,說是豐家人難得來一趟,不能失了禮數。”
雲沛涵點點頭,帶著春柳她們前往老夫人那。
屋內,老夫人穿著一件紫色的曳地裙,腿上披了一件薄薄的錦被,整個人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至於老夫人的身邊則坐著一個年級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婦女,容貌保養還算得宜,從容貌上可以看到年輕時秀麗的樣子,身上穿了一件上身白,下身黃的曳地長裙,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觀之可親的感覺,至於下首則坐了一名年紀也是四十至四十五歲之間的婦人和兩名容貌俏麗,年紀也就十四五歲的少女。
雲沛涵知道那個坐在老夫人身邊的則是豐家最受寵的豐家大夫人,也就是豐子堯的母親,雲沛涵更知道豐大夫人表面看著挺親切的,其實是個非常有手腕的女人,後院被她管的水洩不通,後院的那些女人被她管的都不太敢興風作浪,有她坐鎮著,後院甚少出現爭風吃醋的畫面,而那些妾室所生子女她也算是公平對待,很得豐將軍的敬重和愛戴,在加上豐子堯等子女的出眾,她在豐家的地位簡直是無人可以撼動。
“孫女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昨夜可大安?”雲沛涵目不斜視的行至正中央,舉止得體的給老夫人請了安。
老夫人親切的朝她招了招手,笑道:“快些過來。”
“是。”雲沛涵乖巧的走了過去,斂眉低首的站在老夫人身邊。
“這是豐家的大夫人。”老夫人拍著雲沛涵的手笑道。
“見過豐夫人,夫人大安。”雲沛涵朝她福了福身,非常乖巧的說道。
豐夫人把雲沛涵從頭到腳的給打量了一遍,眼裡的滿意一閃而過,嘴角邊的笑容更親切:“這位就是大小姐吧?一直聽老夫人說你怎麼怎麼的好,都把我心裡好奇的饞蟲給勾了出來,這下子可算是見著真人了,來來,抬起頭給我瞧瞧,我看看是如何的絕代佳人。”
雲沛涵依言抬起了頭,一張幾乎完美無瑕的臉蛋落入了豐夫人的眼裡。
豐夫人被驚豔了一把,心裡是越發的滿意了,對與雲府聯姻也多了一份熱枕,笑道:“坊間都傳雲府的大小姐有著一張傾城傾國的臉,原先我還不太相信,今日得以一見,果然是出水芙蓉啊,我見了都忍不住喜歡,日後誰娶了可是一大福氣呢。”
“你呀,就別誇她了,省得她自信心暴漲驕傲自滿了。”老夫人說道。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老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這麼想的。
“老夫人就別自謙了,大小姐容貌嬌俏,都快把我們豐府的姑娘給比了下去了。”豐夫人笑道。
老夫人笑道:“你才是自謙呢,要老身說豐家姑娘一個一個的那才是大美人呢,瞧瞧長得多水靈啊,人都在這了,你還說這樣子的話,真是討打。”
“幾年未見,老夫人還是如初見的時候幽默風趣。”豐夫人打趣道。
“一大早的便聽到豐夫人來了,這不我也腆著臉來湊個熱鬧,還希望老夫人和豐夫人別嫌我這個多餘人礙眼就可以了。”張氏人未到聲就先到了。
須臾,張氏的人出現在屋子裡,這一天的張氏穿了一件丹紅色的曳地長裙,挽了一個高髻,整個人有別於往日的風格,顯得格外的高調耀眼。
“原來是張夫人啊。”豐夫人嘴角邊的笑容淡了一些,沒之前的那麼熱絡。
其實豐夫人對張夫人態度冷淡也是有些淵源的,二人年少的時候就認識,也是各自府中的嫡出貴女,只不過張氏為人就有些爭強好勝,什麼都要搶第一, 年少的時候給過豐夫人幾次沒臉,再加上張氏最後嫁給雲重為繼室,雖是繼室,可到底也是宰相夫人,身份看似壓過了嫁給豐將軍為妻的豐夫人,所以張氏明裡暗裡給了人難看,十多年下來,不說關系早已勢如水火,只是彼此的僵硬也不是非一日之寒便築成的。
只是待豐家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張氏反而有心想要巴結了,不過十多年下來都結仇了,豈是張氏的幾句好話就能夠融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