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的心酸,在這一刻盡情的發洩,猶記得穿越的第一天,她所期盼的是,自己穿到大唐該多好,在哪裡她肯定能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如今機會就在她的眼前,可她卻不願意去了,因為北邊有她放不下的牽掛,她不能去大唐,她要回邆賧,回浪穹去,她的哥哥姐姐,阿爹阿孃都在哪裡等著她,她喜歡他們給予她的溫暖。
臨近午夜,她才拖著沉重的步,回了阿蘿家。阿蘿見她回來,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主總算是回來了,可還好?”
鐸月娘默默的點了點頭,低低的道:“我想出城,我想回浪穹去。”
阿蘿點頭應下,“當年主教會奴婢做餌絲,如今奴婢做的pa這個字顯示不出來,鬱悶中)肉餌絲已經有名氣,奴婢的兒每天都要到城外去送餌絲,明天一早,讓他帶主出城,只是委屈主,做一回奴婢的兒媳,才好掩人耳目。”
鐸月娘嗯了一聲,也不介意,“只要能出城就行,別的都不重要,我只恐會連累到你們。”
阿蘿急忙解釋,“不會的,奴婢的兒媳是從趙州那邊嫁過來的,前些日剛好回孃家去了,如今也該接她回來了,送主出城,讓後接她回來,不會出岔的。”
聽了阿蘿的解釋,鐸月娘總算放下心來,“如此要辛苦你們為我遮掩了。”
城門口的排查很嚴密,一個一個看的很仔細,特別是年輕的女,除了看長相,還要求每個人都捋起袖檢視左手。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鐸月娘坐在馬車裡,心如擂鼓。到了這裡,她才發現自己的畫像張貼在了城門口,那丹青分明出自皮邏邆之手,把她畫得惟妙惟肖,只是她這兩年瘦了許多,所以畫中人比她的臉稍圓了兩分。鐸月娘閉上了眼,壓下了心底的怨懟,冷冷一笑,皮邏閣呀,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為何皮邏邆每年一幅的畫像,我從來都沒見過。
終於輪到了他們,守門的兵卒要求鐸月娘下車檢查。阿蘿的兒站在車外道:“我娘膽怕羞,將軍能否通融一下。”
“通融個屁,”那個兵卒怒喝,“我們少主有令,嚴密排查每一個出城的女,你算什麼東西,敢讓老通融。”
阿蘿的兒陰測測一笑,“阿翠,下來,讓將軍檢查一下,我知道娘心疼你身體不好,可將軍也有公事在身,我們配合一下。別讓將軍難做。”
鐸月娘聽了這話,知道躲不下去了,只能假裝害怕,怯怯的掀開車簾,阿蘿的兒伸手過來,把她抱了下去。早在出門的時候,阿蘿他們便與她好了,她的兒媳叫翠仙,兒叫舞肆,若城門口,有人敢阻攔,直接報她的姓名,阿蘿是養蠱婆,稍微有點見識的,都不願意得罪她。
舞肆經常出入北門,與北門的守將很熟,早有熟識的人悄悄拉了拉那攔著他們的人一把,低聲了一句,“他娘是養蠱婆,快些讓他們走。”
那人猶豫了一下,心裡有些發虛。可公事不能不辦,走到鐸月娘旁邊,把畫卷開啟,對比了一下,神色大變,道:“就是她了,帶走!”
鐸月娘嚇了一跳,身一縮便往舞肆身後躲,同時焦急的了一句:“夫君,他們要做什麼?”
舞肆也急了,擋在鐸月娘身前,“幾位將軍,有話好,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一個士兵冷笑一聲,“做什麼?你窩藏細作,我要把你們都抓了去領賞。”
舞肆陰陰一笑:“將軍是不是誤會了,這是我的媳婦,不是細作,將軍還是看仔細的好。”著上前,伸出一隻手。寬大的手掌上,青筋縱橫交錯,糾結在一起,仔細看來,彷彿是一群蟲在他手上安了家。
眾人見了,都覺得心裡一陣害怕,到底沒敢與他有所接觸,瑟縮了一下,又仔細看了看畫像,再看看鐸月娘,覺得也不是很像了。眉頭皺了一下,想了想,又讓鐸月娘拉起袖。細白的左手上空無一物,士兵更是疑惑。少主那鐲取不下來,可這女的手上沒有鐲,莫非真是認錯了。剛才有人提醒他,這男的娘是個養蠱婆,也是不好招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放他們走,這女雖然有八分相似,可相似的人多了去,自己或許真是看錯了。正準備放行,只聽一陣馬蹄聲,的的的趕了過來。
一個冰冷的男聲道:“怎麼回事?為何把路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