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月娘心裡一驚,微微點了點頭。忍不住卻是多打量了這個丫頭兩眼。她依然是一臉的平靜。鐸月娘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對她示好,想不明白自然不想,急忙讓嫣然取了外衣,帶著綠桃,一路慢慢走去。
盛夏的太陽很是毒辣,她們撿著簷間樹下行走,卻也出了一身汗。到了夫人的院,卻見夫人和盛邏皮正端坐在廊下。皮邏閣面容微斂,安靜的站在旁邊,彩凰則一臉得意的看著鐸月娘進來。那得意的眼神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尖刀,直把鐸月娘淩遲了n百遍。
鐸月娘屈膝行禮,盛邏皮大手一揮,直入主題,“三郎,你給她。”
皮邏閣眼神關切的看了鐸月娘一眼,含了太多的擔憂,柔聲道:“月娘,二哥來信了,他很平安,一切順遂。”
鐸月娘聽了,也鬆了一口氣,便笑道:“阿彌陀佛,所幸二哥安好,我們也放心些。”
張氏不悅的看了鐸月娘一眼,“三郎怎麼不另一封?”
還有一封?鐸月娘有些疑惑。只見皮邏閣猶豫著拿出另一封信,“二哥給你也寫了一封信,了還錢的事。”
盛邏皮沉聲問鐸月娘,“怎麼回事?”
鐸月娘心裡一個咯噔,還是鎮定的搖頭,“兒媳不知。”
張氏性急的問鐸月娘一句,“他你借他錢是怎麼回事?”
鐸月娘看了看皮邏閣,他微微搖頭。鐸月娘便道:“二哥當時是找三郎借錢的,只是三郎當時有事在忙,只含糊的應了一句,看二哥要的急,我便把自己的嫁妝銀借給二哥了,我並不知道二哥用這銀做什麼。若早知道二哥拿了銀要出遠門,打死我都不能借的。”
皮邏閣一怔,深邃的看了鐸月娘一眼,然後拱手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只不過兒忙,也沒在意,竟然忘記了,剛才也沒想起來,不想是月娘拿了嫁妝銀給二哥,維護了我們的兄弟情義。”
盛邏皮和張氏意外的看著皮邏閣,“當真?”
“千真萬確。”皮邏閣鎮定的回答,眼神裡一片坦蕩。
彩凰急了,原以為有好戲看,卻不想皮邏閣竟然幫著鐸月娘,不由恨恨的道:“夫君偏袒賤人,既然此事你知道,為何剛才不?”彩凰對鐸月娘的敵意早在孩提時代已經種下,如今見皮邏閣維護鐸月娘,心裡恨到了極致,只恨不得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張氏淡淡的看了彩凰一眼,平靜的了一句,“長輩面前不得放肆。”
彩凰只好噤了聲,卻還是恨恨的看著鐸月娘,準確的卻是盯著她的肚,恨不能在她的肚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皮邏閣也不理會彩凰的挑釁,只輕聲道:“父親,外面日頭大,月娘有著身。”
張氏便罵道:“死丫頭,怎麼不扶你家主上來坐,還呆站著。”
綠桃心裡一喜,急忙扶著鐸月娘坐在了廊下。
皮邏閣這才道:“我以為父親是想問月娘,二哥怎麼會突然出去賺錢的事。要這銀,我還有點印象,當初二哥急沖沖的趕來問我借銀。當時管家正與我莊上的事,一時也沒顧上二哥。”
盛邏皮點點頭,“銀的事就先這樣吧,如今自然是要問老二如何有了出門賺錢的念頭,士農工商,商人最是低賤,我蒙舍再不濟,養他的一口飯還是有的。老三媳婦怎麼?”
鐸月娘不開口,只淡淡的看了彩凰一眼,意思很明顯。
張氏會意,開口道:“天氣太熱,凰兒不用待著了,先回去喝碗酸梅湯解解暑氣吧。”
彩凰心有不甘,但是張氏開了口,只得恨恨的退下了,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