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月娘心裡一驚,不想這丫頭也是個命苦的,便問她:“你還有親人嗎?”
翠搖頭苦笑,“母親不治身亡,原本還有個哥哥,也失散了。”
鐸月娘只好安慰她道:“你還記得以前的事自然是最好不過,以後尋找親人也方便些。”其實以後的事誰的清楚,如今鐸月娘也不過是過江的泥菩薩罷了。
她便笑了,道:“奴婢想換回原來的名字也是這個意思,我進府已經三年了,她們都叫我翠,我怕哪天把自己原來的名字忘了就找不到哥哥了。”
“當然,名字是父母對你的期許,還是用回原來的名字吧!”鐸月娘道。
嫣然燦爛的一笑,“以前有個讀書人寄居在我家,恰逢我娘生下我,我阿爹便拜託他給個名字,他女嫣然一笑,最是好看,所以給了這個名字。”
“名字很不錯呢,我的名字是夫人給的,那時我家裡窮,我娘把我賣到府裡,跟了姑娘才過了幾天舒心的日,都忘記原來的名字了,呵呵。”綠桃有些羨慕的道,估計是想到了自己的親人,申請不由多了幾分落寞。
看著空落落的院,鐸月娘不由慶幸院不大,不然二十多個人做的事,壓這倆個丫頭上,也夠她們勞累的。這院原本十來個伺候的也夠了,只是張氏為了打壓鐸月娘,故意多安排了一些人手,只等她見了人,再要走,給她一個心裡上的下馬威,這也是張氏的手段之一。可惜她還是算錯了。鐸月娘自都喜歡親力親為,只除了那頭疼的女紅學了個亂七八糟,對綠桃多有倚仗,別的都難不倒她。
鐸月娘臘月二十出嫁,到了蒙舍已經是臘月二十六,新年也近了,張氏藉著過新年的機會,直接不提她回門的事,這裡有三朝回門的習俗的,蒙舍詔的先祖細奴邏娶三公主也曾經陪著她三朝回門,才有了後來繞山林的習俗,就是為了迎公主送姑爺的。如今他們家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被她隨意一個藉口便把鐸月娘打發了。如今要過年不提也罷,還無故被禁了的足,讓鐸月娘出不了院,只嘆她初來乍到,只能把一個“忍”字貫徹到底。
離除夕夜,也不過兩三天了。閤家要吃團圓飯,張氏破例允鐸月娘出席。還派劉麼麼送了衣服過來。是一身紅色的胡裙,大大的翻折領。作為新人,鐸月娘裝扮的喜氣些並沒什麼,可這身胡裙卻是磨得她沒了脾氣。綠桃鬱悶的道:“姑娘穿紅色到是喜氣,不過奴婢覺得姑娘穿紫色的好看,顯得貴氣。”
鐸月娘想了一下道:“你先前給我做的那條襦裙嗎?我也是頂喜歡的,不過現下我能做的也不過就是低調二字而已。”
“可是,這衣服……”綠桃欲言又止,為難的看著鐸月娘。
鐸月娘笑笑,“樣式難看了,是吧?”
綠桃點點頭,“何止難看,簡直就是太難看了。”
鐸月娘對著銅鏡照了又照,何止樣式老舊,簡直就是太難看了,虧得張氏還有心情在衣服上為難她。整件衣服她穿上除了別扭還是別扭,胡裙是吧,大大的翻折領很難看好不好,腰的束帶直接就是沒有。裙擺太,簡直就是一塊長方形的布料,直接縫上了袖,訂上了扣,難看到了極致。鐸月娘忍不住皺眉無奈的道:“紅色不俗,就是樣式不怎麼好,桃幫我改改吧。”
綠桃笑道:“姑娘不,奴婢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不知道怎麼改,姑娘主意多,你,我改。”
鐸月娘在身上比劃著,二十一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衣服,她最喜歡的就是那開叉的旗袍。便道:“把領改,改成立領,訂上盤扣。在領上鑲上絨毛,袖也不要了,還是用絨毛裹邊。”著還比劃了一下,綠桃很快就會意了。又看了看腰身,想著改太多也來不及,便道:“腰這裡收一下,收高一些。下邊開個叉,還是裹上絨毛。上面的花是玫瑰,不如把扣做成葉片的形狀。”隨即嘆了口氣道:“可惜裙長了一些,裁掉吧,做成外套穿便可,我裡邊穿條襯裙,倒也過得去,如果有高跟鞋搭配就好了。”
嫣然一直在旁邊看著,丫頭才跟了鐸月娘,摸不透鐸月娘的脾氣也不多話,這時好奇的插嘴問道:“主,什麼叫高跟鞋?”
鐸月娘對這個丫頭也多有偏愛,一時來了興趣,從炭簍裡拿了一塊炭在地上簡單的畫了一雙高跟鞋。嫣然瞪大了眼睛,道:“這樣能走嗎?”然後又歪著頭道:“看著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