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並沒有隨時間的流逝而離開,反而是夜夜入夢,鐸月娘對這條蟒蛇從最初的害怕,到慢慢的習慣。蟒蛇對鐸月娘也並未表露出敵意,彷彿它入夢,只是為了找鐸月娘話一般。
皮羅邆的腳傷讓他只能躺在床上,鐸月娘害怕他一個人無聊,便每日過去陪他話,有時和他一起寫幾個字,有時和他幾個有趣的笑話,偶爾也會各自沉默著。鐸羅望和玉娘依舊每天下了學便會先趕過來把夫新教的知識,教與他們倆知道。然後才趕著去學習下午的各種騎射課程。
鐸月娘也努力的和毛筆奮鬥著,趴在桌上寫著哪些繁複的繁體字,感覺那些字彷彿在和她作對似的,怎麼寫都覺得不好,毛筆軟軟的筆尖也讓她頭疼,不習慣,還是不習慣呀!寫著沒了興致便畫起了畫。不知不覺竟畫了滿滿一頁的蝴蝶。覺得好玩,便炫耀給皮羅邆看。
鐸月娘把滿頁的蝴蝶放到他身前,笑道:“五哥,你看我畫的蝴蝶可好?”
皮羅邆卻是給了她一個爆慄,道:“字不好好寫,就愛胡鬧。”著卻又看著她畫的蝴蝶,沉思了一會,輕輕一笑,道:“月兒可是想著梁山伯和祝英臺了?”
皮羅邆雖然只是一句玩笑,鐸月娘卻是滿臉的黑線,尷尬的呵呵一笑:“五哥想哪裡去了,這和梁祝二人有什麼關系?”想著自己做的夢還不曾和他過,剛才滿腦裡都是黑蟒、水潭、滿山的山茶花和蝴蝶。
皮羅邆卻淡笑著道:“記得那次我們偷跑出去玩,月兒就了個化蝶的故事,今天看這滿頁的蝴蝶,以為月兒想學古人了。”
鐸月娘瞪大眼睛看著他,俏皮逗了一句,“五哥對梁祝的故事念念不忘,可是年紀便有了思慕的人了?”完自己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皮羅邆卻是斜睨了她一眼,也不答話,只專心的寫字。鐸月娘笑了一會,本來只想著逗皮羅邆開心一笑,誰知沒效果,自覺無趣,只好摸摸鼻,專心寫字。
見鐸月娘不話了,皮羅邆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嘴角輕輕扯出一抹微笑,低頭繼續寫他的字。他們便在這安靜的時光裡安靜的互相做伴。
良久,皮羅邆輕聲喚她:“月兒!”
鐸月娘隨口答道:“嗯!”
皮羅邆又喚了一聲:“月兒!”
鐸月娘還是隨口答了一聲,“嗯!”
皮羅邆還是在喚她,“月兒!”
鐸月娘終於抬起頭,看著他狹長的眸,問道:“怎麼了,五哥?”
皮羅邆便微微一笑,揚著唇角道:“無事!”
鐸月娘早沒了寫字的心思,放下筆,雙手托腮,靜靜的看著他,忽然嘆了一口氣,鬱悶的道:“五哥,我這些天一直在作一個奇怪的夢。”
皮羅邆一挑眉,投來一個詢問的目光。鐸月娘便接著道:“這夢很奇怪,好些天了,一直沒個頭緒,五哥幫我參詳參詳。”
皮羅邆終於淡淡的了一句:“來聽聽。”
許是她的這個夢太過離奇,又或許是鐸月娘也想有個答案,便把這些天的夢一五一十的與他聽。
完,鐸月娘鬱悶的問道:“五哥,別人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無所思,為何要做這樣的夢?”
皮羅邆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的手腕上,因為天氣漸漸炎熱,鐸月娘只穿了一件窄袖的內衫,她的手一抬,便露出了一截手腕。等她察覺到皮羅邆的目光,不由紅了臉訕訕的收了手,拉下袖。
皮羅邆卻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左手。他的行徑讓鐸月娘心裡很奇怪。雖然他們是堂兄妹,皮羅邆向來卻是中規中矩的,很少有拉扯她的時候。然而他並沒有什麼逾越的舉動,只是兩眼緊盯著鐸月娘手腕上的鐲。鐸月娘不由失笑,自己實在是想多了,現在皮羅邆雖然算是個少年,可她到底還是個兒童。十三歲,在二十一世紀剛好學畢業吧。
皮羅邆淡淡的問了一句:“月兒這鐲哪裡來的,看著到也別致。”
看到這鐲鐸月娘又是一陣洩氣,嘆了口氣道:“了五哥也不會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