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看著明歡,雖然明白以明歡的能力完全可以應付得過來。
但是他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擔心,心裡就像是被人用手緊緊攥住了一樣。
其他人則屏住呼吸,想要看一看傳聞中的凌歡仙子實力究竟如何。
而感覺到身下溼滑的皮在用力甩動想把她甩出去,與此同時它張著血盆大口朝她咬來。
明歡見狀,調整了姿勢,她的手一頓,手中的劍毫不留情地刺進海蟒的皮肉裡。
雖然海蟒的皮很厚,但是配上明歡鋒利的劍和深厚的內力,隨著噗嗤一聲,寒光一瞬間便沒入海蟒的皮肉,流出鮮紅帶著濃濃腥味的鮮血。
海蟒感覺到疼痛,高高地昂起頭,嘶嘶地吐著暗紅色的舌頭,明顯是被明歡激怒了。
它飛快地滑動著身子靠近木船,想要把堅硬靈活的尾巴撞向船,把船毀了,順便把明歡弄下去。
明歡舔了舔唇,細白纖細的手指在劍柄上緩緩合攏,她眉眼一沉,嘴裡念著咒語。
她的身體便從海蟒的頭部迅速滑落向下,衣服翩躚在海風中,但是她的神態沒有絲毫的慌張,從容不迫地落在海面上,只是輕輕一點又回到了船上。
在她下滑的時候,她手中的劍也以流暢漂亮的姿態一滑而下。
幾乎是明歡剛剛落在船板上的一瞬間,原本還在猖狂的海蟒裂成兩瓣,從頭部到尾部貫穿了一道筆直的深深傷痕,紅白的皮肉外翻顯得十分猙獰。
它混濁的橙黃色眼睛瞪的大大的,讓看著的人都不太敢相信一條高階的海蟒便在他們面前這樣輕易地死去了。
剛剛還驚濤駭浪,暗潮湧動的海面頓時恢復了些平靜,連天空的暗色都消退了不少。
而落在船上的明歡身上的白色素衣一塵未染,簡單幹淨。
只有眉間落入一滴緋紅絕豔的鮮血,像是硃砂驟然入了骨,幽骨透豔。
純白輕盈的髮帶纏繞著縷縷柔順,盡數折落在白皙的頸間。
明明剛剛做了一件無論在誰看來都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斯人眉眼卻低垂,面勝白玉,唇紅一點,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一霎間,所有人都忍不住發愣,心裡再也生不出絲毫的褻瀆之意。
只敢在心裡默默想,不愧是傳聞中的凌歡仙子。
景珩看著眾人眼中露出的或是驚豔或是勢在必得的垂涎之意,眼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他上前一步,低頭溫柔地替明歡擦拭額間的鮮血。
明歡抬眸看他,唇邊露出一點笑意,緩解了剛剛的冷咧,冷眸如化雪一般。
景珩的手忍不住輕顫,頓在明歡的臉上,聲音有點低啞。
“師傅,不要這樣子看我。”
聽不清他們說話的眾人只感覺景珩突然擋住了他們看明歡的身影,著實是礙眼的很。
這弟子是否與師傅的關係過於親近了些?
而明歡聽到景珩的話忍不住微愣,感覺有些好笑。
於是她低頭從納戒裡拿出化骨粉,盡數灑在那海蟒的身上,那有整條大船大的海蟒一瞬間便化為白灰,飄散在海中。
“這?”
南宮覺有點猶豫地上前,頗為惋惜地看了眼那消失殆盡的海蟒,“仙子,那海蟒渾身是寶,膽可入藥,皮可做護甲,怎麼…”
明歡看了眼似乎是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的海面,轉身對著眾人說話,“危機還沒有過去,請各位在到劍南海島前都要提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