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歡拿著勺羹的手一頓，把勺羹放回了白瓷罐裡，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回來。”
景珩低著頭，面上有些羞愧，“對不起，師傅我錯了。”
明歡把托盤推過去，“你拿回去，我不需要吃。”
景珩握著托盤的邊，手指微微蜷縮，聲音微啞，“那師傅我去倒掉了。”
明歡抬頭盯著他。
“景珩，你不聽我的話。”
聽到明歡的語氣裡帶著一點涼意，景珩立刻跪在地上。
“師傅，對不起。”
看到景珩低垂著頭，臉埋得低低的樣子，明歡真的拿他沒轍了。
“景珩，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是我徒弟，不是我的奴僕，不用這樣伺候我。”
景珩聲音低低中帶著一點失落，“我是自願的，師傅。”
明歡沒有看見他低垂著的眸眼中閃過的一絲暗光。
明歡看了景珩一眼，“起來吧。”
景珩給她的托盤上有一個白瓷罐，裡面有勺羹，旁邊還有一個瓷碗和一雙筷子。
雪雞便是在雪山裡吃著雪松和雪茸長大的野雞，渾身雪白，渾身細嫩光滑有彈性，很有營養。
景珩熬的湯是那種很澄澈的淺黃色湯汁，上面還有一些紅色的枸杞浮動著。
明歡從瓷罐裡舀了一些湯，夾了一些雞肉出來，然後她把碗和筷子遞給景珩。
“喝吧。”
看著明歡細長的手指握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景珩伸手接過，許是霧氣氤氳，讓他原本堅硬的心化開一個小口子。
明歡用勺羹從瓷罐裡舀出湯喝，看著明歡紅潤的唇貼在白瓷勺子上，景珩的呼吸也不由一頓。
他有些緊張地看著明歡。
明歡把勺子稍微移開了些，看了眼景珩。
看著景珩期待的樣子，明歡想起一個梗，嘴角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還沒喝呢。”
景珩微愣，因為他看見明歡的唇角突然微微上揚，整張清冷的面容也在昏黃的燈光下活色生香了起來。
但只是一瞬間，明歡的唇角就恢復了原狀，彷彿剛剛只是他的幻覺。
明歡放下手裡的勺羹，很真誠地看向景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