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孃親還是那麼倔強,跟我一模一樣,這麼些年性子一點也不改。”
見到他們的不解表情,喻一寒苦笑,“我是你的外公。”
“當初你孃親懷了你,我一氣之下要與她斷絕父女關係。她又倔強不肯服軟,與我大吵一架,跟著你爹離開,許諾在外不會暴露身份,不會對外使用蠱術。可她怎麼就真的…”
就真的十幾年都沒回來了呢?
這也就解釋了當年喻初雪被抓之後為何一意孤行地選擇了咬舌自盡也沒有使用術法自衛,他們一時有些沉默。
明喻搖搖頭,“我的記憶裡似乎有一段失去了,這也是我娘做的嗎?”
喻一寒一愣,“你孃親從小不喜歡學習驅蛇術,卻喜歡修習催眠術,看來是她給你下了一道催眠術。”
喻一寒抬起他的手,“你看著我的眼睛…”
良久。
明喻終於想起了那段記憶。
喻初雪把他推進櫃子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聲,直到你爹回來。如果你爹沒回來,你就找機會偷偷溜掉,使勁跑,不要被人抓到。”
說著她擼下一個銀手鐲塞在他懷裡。
喻初雪關上櫃子,似想到什麼,轉身回來,“也不知道你以後有沒有機會見到你外公。如果見到的話,就替我向他說一聲,我想他了。”
她舉起手,手指翻飛,明喻盯著她的動作,懵懵懂懂,忘記了她說過什麼。只記得要小心地躲在櫃子裡,最後的記憶便是她被抓走的模樣。
聽到那句我想他了,喻一寒已是淚流滿面,他忍不住捂住臉,不讓別人看到他窘迫的樣子,往內室走,“初和,你替我招待客人。”
喻初和看了眼他們,面色抱歉,“族長一直記掛聖女,如今聽聞噩耗,難免失控。”
明喻的心情也有些低落,還好明歡一直握著他的手安慰他。
“這裡就是水月境?”
喻初和看了一眼明歡,點點頭,“我們一族喚作水月族,修習巫蠱之術,不便與世俗接觸,便尋了這麼一個僻靜之處,喚作水月境。”
“依你們所言,族人修煉的是巫蠱之術,怎麼義父習得了武功?”
“這件事情屬實意外,靈丹妙藥倒是真的,你看我們族中人大多容貌美麗,便是因為修習巫蠱之術。但說起武功,我們一族之人其實是不會武功的。”
“當初你爹誤入此處,走錯了路,中了劇毒,若不是恰巧碰上跑出去的聖女,怕是要命喪九泉。而聖女的血屬於族內嫡傳可以解毒,聖女心地善良,舍了一滴精血解了他的毒。一個人只有寥寥數滴精血,捨去一分便少一分,這也是當初當初族長生氣的原因之一。”
“但凡事有利有弊,這毒素與精血轉化作深厚內力,而你爹根骨也不錯,自然在短期內便有大成。”
原來外人眼中所憧憬的水月境其實也並沒有被傳得那麼玄之又玄。
追根到底,不過是人心作祟,追名逐利罷了。
只得一聲唏噓。
就在這時,又一個年輕人跑進來,“喻初和,又有一對男女闖進來了。”
明歡直覺那對男女是慕容南和顧歡歡,他們跟著喻和走到外面。
果然看見被蛇圍起來的慕容南和顧念念,看上去仍有餘悸,被迫再一次感受被毒蛇圍起來嘶嘶叫而支配的恐懼感。
不得不說,男女主的運氣是真的好,一路跌跌撞撞來這裡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沒有被毒物咬中。
但明顯,上次客棧之事給他們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和明歡在一起了,明喻看慕容南都順眼了。
明喻趕緊對喻初和說,“我們認識。”
喻初和這才讓大家散去不要圍觀。
慕容南他們才鬆了一口氣,向他們道過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