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煌——”景未央站在羅煌身前,手裡拿一個木盒。
羅煌一驚,仔細看清,才發現沒雕鶴。她居然有一個跟他的,這麼像的木盒!裡頭也跟他一樣裝著珍寶嗎?
景未央掀起盒蓋,寶石紅錨在這鏡牆空間裡更加璀亮輝散。她取出紅錨,別了條鏈子,往他身上掛,像重逢時,她幫他戴上花環一樣。
不用低頭垂眸,這次,他在鏡牆之中看見戴著紅錨的千百個自己。而她,開始解下一件件帶雨氣的衣物,直到赤裸,千千百百個透徹赤裸,讓他瞧盡。
她說:“羅煌,你一定要好好為我……不要讓我的red anchor消失——”
不明白為何沒說出“工作”字眼。
但他已承諾地落下了吻。
那兩人的緋聞鬧成傳奇羅曼史,一段時間就有新情節,比他寫的史詩愛情故事還精采!
最近的武神毆傷男演員系列報導,連續佔領蘋果花嶼各大媒體頭條頭版數個月,簡直天下太平沒事報。是他離開太久的關系,還是他的小前妻的手段?買媒體版面炒高旗下藝人名氣,真不像是她名門閨秀大小姐會做的事,何況那兩人夠紅了。
“武神?”祭廣澤哼嗤一聲,丟開手上的蘋果花雙週刊,再拿一本雜志,封面是那個緋聞小妞。“regen是嗎……”挺有個樣子,讓他想寫一本“女宙斯”教她演。
且思且行,祭廣澤站起身,準備走人。景上竟正好出現。
“我以為葛維鐸那老小子搞錯,原來真的是孤爵閣下!”景上竟踏入休閑廳,腳下踩中報紙,接著是雜志。“我那群小子看的東西,你沒興趣?”
祭廣澤眯細眼,等著渾蛋走過來。“鑰匙。”他說,語帶命令威脅。“信不信我鏟平你這座城堡。”
“你偷我的橄欖樹,我還沒跟你算帳。”景上竟一靠近,閃電似地掄拳擊向祭廣澤。
也許是長期喝酒反應變差,肢體不夠靈敏,祭廣澤沒躲過,正正吃下景上竟結實的一拳,連退好幾步,撞上桌緣才定住瘦削頎長的身軀。他抹了一把嘴角血漬,朝前走,憤怒地疾行,對上景上竟,揪起他的衣領。“你死定了——”
“找我來幹麼?”一個嗓音在問。
冷靜的青年站在懸有鹿頭標本的拱券下,看著火爆的中年對峙。
景上竟拉掉祭廣澤的手,將他推遠。祭廣澤又趨上他,揮拳了,也打中了。景上竟臉頰隨即出現紅痕,目光同時冒火。
“宰了你!”
當年聯合破壞青春夢幻的兩個男人,現在打成一團,跌滾在地上。
羅煌這陣子沒戲拍,今天——半小時前,接到景上竟打進red anchor的電話。他早想抽時間見他,這算是老天安排的。
他沉沉盯瞅兩個男人打得見紅,許久,才走入其中,一手一個拉開兩個沒有持久力的半老男人。
“放開!你這姓羅的奴僕!”
“羅煌,打飛這只叫囂的豬!”
羅煌拖著兩個男人,走了一段,手一甩,男人各據一邊,摔坐在閱覽桌的皮椅裡。
“找我什麼事?”他站著詢問喘大氣的景上竟。
“把鑰匙交出來。”另一個喘大氣的男人吐了句。
羅煌看向祭廣澤,視線又移回景上竟臉上。
“我今晚要給小鐵一個驚喜的生日派對,得趁他們母子進門前,回去佈置一番,我那把鑰匙遺失了,把你那備用的給我。”
景上竟說。
羅煌搬出尤裡西斯街,偶爾還是會回去那幢藍瓦白屋,教小鐵練武,身上隨時帶著那屋子的鑰匙。“小鐵前陣子念著爸爸好久沒回家——”
“我今天就會回去——”
“那是我的房子。”
茍延殘喘的齊聲。
羅煌盯住滿臉傷的兩個男人。
景上竟說:“你的房子?早賣給我——”
“是買賣嗎?你這個渾蛋!”祭廣澤怒氣難消。
景上竟不理祭廣澤,直接對著羅煌說:“鑰匙有帶在身上吧?”
羅煌頷首,掏出鑰匙圈,解下其中一把鑰匙,放在桌上。
啪地一聲。祭廣澤奪標!搶了鑰匙,他起身速行,消失在拱券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