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日日夜夜,都那麼真切,他在自己懷裡,為了自己活下來,氣息奄奄,小聲囔囔自語,“我當初還想、陪你去、遊雲山、走走、帶你去、西塞逛逛、盼日出、看日落、只怕、日後、這路、只能你、一個人、走了——”
“皓軒!”一聲驚叫出聲,睜開眼眸的時刻,卻發現只是一場虛無之夢,縹緲,失落,落在心頭。
伸手摸了摸身旁的被褥,早就已經冰涼的很,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顧青閉著雙眸,兩行淚水滾落,蘇皓軒走了已經八年多了,這八年來,每逢蘇皓軒的祭日,她都會去萬琴山看望。
這八年了,每每午夜驚醒,都是一個人,和那碩大的房間,顧青看了看窗外,已經有了朦朧的亮光照射進來,起身拿起一件披風,便走了出去。
顧家的丫鬟已經起來幹活了,顧青出門便見到蘇瑾言的乳孃,開口問到:“冉冉今日可是要回來了。”
點點頭,乳孃對顧青行了一個禮,恭敬開口,“是的夫人,小少爺跟驚雀侍衛一同出去已經一個月了,今日確實是小少爺回來的日子。”
“好,你去忙吧。”
乳孃見沒事,也便退了下去,“是夫人。”
想到今日蘇瑾言便回家來了,顧青也是開心些許,便走到顧家大門口,等著冉冉回來,果然沒有過了多久,一個年少的少年郎便騎著一匹馬,見到顧青時刻立刻喊了一句,“母親!”
勒住馬,指蘇瑾言立馬的跳了下來,跑到顧青面前,單膝下跪,“瑾言給母親請安,瑾言不在一個月,母親可還安好?”
顧青看著蘇瑾言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瓜子,笑著點點頭,“母親牽掛瑾言,自當會安好的,驚雀,瑾言這段時日有勞你了。”
剛剛一直跟在蘇瑾言身後的驚雀對顧青行了一個禮,“夫人謬贊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這些時日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夫人客氣了。”
牽著蘇瑾言的手,顧青帶著冉冉進到屋子裡面,坐了下來,拍拍蘇瑾言身上的灰塵,“冉冉,我們過段時日去大順萬琴山一趟如何?”
眨眨眼,蘇瑾言點點頭,可是還是看著顧青,“母親可是日日夜夜依舊夢著父親,所以才會想要去萬琴山對嗎?”
整理著蘇瑾言衣服的手頓住了,顧青一時之間不知道面色凝重,看著蘇瑾言的眼底有些憂傷,蘇瑾言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馬認錯。
“母親想念父親,瑾言也想念父親,瑾言自幼就聽別人說,父親才驚一世,收複西塞為千古第一人,可是卻一直不能一見兒傷情,母親若是想去,瑾言陪母親去。”
“冉冉懂事,母親很欣慰。”
蘇瑾言看著顧青面色微微緩和一些,也算鬆了口氣,他雖年幼,可是也知曉母親不易,“瑾言知道母親對孩兒期望,驚雀叔叔也跟我說了,瑾言知道自己怎麼做,屬於我的,永遠屬於我,屬於父親母親的東西,不會讓人奪走。”
聽著蘇瑾言的話語,顧青伸手把蘇瑾言揉到自己的懷裡面,拍了拍蘇瑾言肩膀,“好孩子,我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