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遷月對顧青行了一個禮,看向了驚雀,“做好了,把王妃交給我,你盡管去忙吧!”
既然已經把顧青帶給了遷月手上,驚雀就沒有什麼事情了,現在要即刻趕回蘇皓軒的身邊,轉過身牽著馬對顧青說道:“嗯,行,王妃,屬下告退。”
“嗯。”
好幾日不見遷月,顧青倒是甚是想念,這幾日下來驚雀跟在自己邊上就跟一個木頭一樣呆呆傻傻,想嘮嗑嘮嗑嘮叨嘮叨一下,這個木魚也是不開竅,心累的很,現在憋了這麼久,總算可以一笑解千愁。
抵達到驛站時候,顧青下了馬車,走到桌子邊上倒了一杯茶水,現在懷了身孕,顧青可算是把她的酒就給所有都戒掉了,遷月坐到顧青邊上,拿走顧青手上茶杯拿開,用開水洗了洗,再放到顧青手上,“王妃,小心髒。”
見遷月這麼貼心的樣子,顧青也給遷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遷月面前,喝了一口茶水,顧青笑著看著遷月“遷月你回來了,這一路辛苦了。”
仔細打量一下遷月面色,顧青覺得有一些蒼白,本該紅潤的嘴唇現在瞧著卻沒有一點兒的血色,顧青有一些兒當心,伸手摸了遷月的面龐,只感覺冰涼涼的,“怎麼呢?你可有什麼煩心事情嗎?怎麼今日這麼無精打採?”
搖搖頭,遷月只覺得心疼的很,年少時候自己為一個奴婢之女,出生低賤卑微,與妹妹走散,在塞外孤苦伶仃,那時候獨自一個人流落街頭,是蘇皓軒和驚雀所見,驚雀覺得自己可憐,便請求蘇皓軒收留,蘇皓軒也答應了。
蘇皓軒對遷月是救助之恩,對他而言只是舉手之勞,可是這恩情,怕是遷月這輩子,都還不了,只是如今遷禾出現,只怕是遷月要當的是一隻白眼狼,遷月搖搖頭,“沒,王妃!”
思量片刻,遷月還是開口,“王妃,你有兄弟姐妹嗎?”
對於顧青而言,血脈相連的兄弟姐妹只有一個,那便是軒轅滲,不過她的心裡面,還是有掛心著大順的那兩個人,“有,我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
“他們對你而言重要嗎?”
想到鄭錦淩和鄭穎對自己關愛,顧青低著頭淺淺笑了笑,那些,都是自己至關重要的回憶,“重要,至關重要,如果有人傷害了他們,我會要他們十倍償還。”
“王妃,我、”
看著遷月欲言又止的模樣,顧青心裡面已經篤定了遷月定是有事情瞞著自己,只是不願意相信,“怎麼呢?”
搖著頭,遷月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沒事,我們走吧!”
驛站內,在顧青屋子裡面燈燭熄滅的時刻,遷月關上了門,躡手躡腳悄悄的走了出去。
屋外月色很好,四處靜謐的很,只有偶爾一兩只蟋蟀叫聲,銀白色的月光下站著一個男子,看他,微眯的雙眼,手裡持著一把扇子拍擊著,如同雪一樣輕盈,不急不慢轉過頭,面前的人,還不算久等,上衡訣可算見到遷月出來。
走上前去,遷月長嘆一口氣,“顧青已經見到面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我也照做了,什麼時候,可以讓我見我妹妹一次?”
上官玄手拿著扇子敲打著自己手,似乎有點不喜歡遷月這個著急的性格,走到遷月面前,“急什麼?我不都說了,事成之後,你自然就見得到了你的妹妹,著急,也是沒有用的。”
雙手緊緊握著,遷月內心這幾天一直在掙紮著,“你真的要殺了蘇靖王?”
“自然。”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遷月話還沒有說好,上衡訣已經轉身離開,遷月想叫住他,他卻不理會,只能憤恨看著上衡訣離開,“你說完再走啊!”
一隻飛鷹飛過長空,遷月伸手接住飛來的雄鷹,取下雄鷹腳下的信件,在顧青不注意的瞬間在袖口裡面換了一個信件,裝過頭在顧青面前開啟。
看到這信封遷月開啟來看了一下,立馬手抖了一下,語氣不安的對顧青開口,“王妃,剛剛有人來訊息,說是殿下受了傷,現在,現在、現在在西城、性命垂危——”
還在喝著茶水的顧青聽到這個訊息只覺得心頭一涼,一時之間覺得心口的氣咽不下去,捂著胸口,只覺得心如刀割一樣的絞痛,一把向前奪走遷月手上的信件,“怎麼會?”
只見到信件上寫的是,西城一戰,靖王殿下身受重傷,顧青仔細打量一下,這信紙確確實實是蘇皓軒手下的,這一下子,顧青更覺得胸口一沉,搖著頭,“不可能的!怎麼可能?西城怎麼會這樣?這次前去的將領有誰?”
“西城是隸屬西南邊境的,以前是跟大夏京都跟西南交通重要地方,西城歷來都是靖王殿下管理的,所以今日這一戰,殿下並沒有請軒轅殿下和其餘人,如今一但西城攻破,那就大事不好了!”
既然事已至此,顧青考慮不了那麼多,此時此刻,她做不了旁觀,若非肚子裡面的孩子現在不得不使自己顧及很多,若是以前性格,顧青早就策馬離開,“現在,備馬,我要即刻前去西城!”
遷月雖然想要見她的妹妹不得不出賣蘇皓軒,可是顧青肚子裡面的小殿下是真正的無辜,她怎麼可能讓顧青去為這種虛假的東西掉了孩子?不可能的。
遷月攔住顧青,“西城!王妃!您如今懷的小殿下是不能騎馬的!您這一路要是騎馬去西城,定會出事的,殿下會要了我的命的!”
確實,顧青伸手摸著自己的小腹,不管這麼樣,孩子是最重要的,“我不管那麼多現在,準備馬車!我要去西城!快!”
“王妃,可我們進不了西城啊!”
“不行!不管如何,我都要去。”
顧青態度越是這麼堅決,遷月越是覺得越愧疚和自責,不過,事情還是要繼續的,遷月走出門準備馬車,看著顧青所在地方一眼,內心深處只有無盡的自責與內疚,不過,只要能和遷禾再一次相見,一切,都會好的,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