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邊上,廣安快步往森林裡面走去,他剛剛下令活下來的船隻全部掉頭原路返回,卻在半路途中想到還有一萬騎營人馬,便匆匆下了船,不料到才走一半都不到的路程,便被人截了下來。
顧青帶著遷月穿著黑色衣服,看著廣安匆匆忙忙的神色,擋住了去路,輕笑開口:“廣安先生,這麼匆匆忙忙的打算去哪兒?”
看著面前女子面龐,廣安只覺得有點兒相似,但卻陌生急了的感覺,像是以前曾經在京都裡面遇見,又像是未曾遇見,“你是何人?”
未有厲害他說的話,顧青自顧自的繼續開口,“若我猜猜,你是不是打算去安排那最後的一萬騎營人馬前來救救這位太子殿下?”
笑著走上前去,“你可以把我視作三皇子的黨羽,也可以把我視作,不捨的一位英才早逝的人。”
說到三皇子,廣安極其,順元曾多次希望他可以遠離順梟,畢竟順梟此人心狠手辣,替他做的事情無非都是殺人的買賣,打量了顧青,“你是三皇子的人?”
顧青完全避開自己身份的話題,走上前去,眼神極為真摯,“廣安先生,擇良木而棲,乃是明智之人,順梟毒辣,您其實不是不明白的,若他登基為皇,只怕這天下,定會被他攪得烏煙瘴氣,對嗎?您如今雖為順梟黨羽,可有一路活命,可不樂哉?”
似乎被顧青這裝模作樣的樣子給氣到了,廣安終於忍不住怒吼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是誰不重要,重要是,先生怎麼看,先生打算怎麼選擇,如今兩條選擇,一條活路,活下去,一條死路,橫屍荒野。”
悽涼一笑,廣安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我廣安只是一介平民,早年不得人器重,若非太子殿下器重,我也活不到今日。”
拔出長劍,顧青知道,這個禍患是留不得的,本打算將他留在三皇子身邊,至少可保住鄭穎母子安定,“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必留你一命了。”
遷月見顧青拔劍而出,也即可解決了廣安後面兩個侍衛,刀劍一起一落,血光四射,顧青拿起一塊布,擦擦軒轅劍上面的血痕,看著倒在地上的廣安,此人為人才,只是生錯時代,跟錯了主子。
一個晚上南城徹頭徹尾的廝殺,天色也漸漸變白,顧青返回走去,卻見到蘇皓軒站在不遠處河岸邊上,銀白色的盔甲上面沾滿了點點血漬,在他逆光轉頭瞬間,看向顧青,笑著說起,“回來了。”
顧青不急不慢走上前去,伸手揉住蘇皓軒脖子,二人緊緊相擁抱著,她相信自己男人的實力,可是每一次爭戰,顧青都會有心驚肉跳的感覺,踮起腳跟窩在蘇皓軒的頸窩裡面,顧青感覺一瞬間自己的心都安定下來了,“回來了,這件事情,算是結束了。”
揉住顧青,蘇皓軒也暗暗鬆了一口氣,“是啊!想必大順這段時日,不會再出兵了,我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大順京都皇朝之中,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跑到大殿之上,雙膝跪下,對順澤皇帝行了一個禮,“皇上,剛剛,剛剛西南蘇靖王寄來了一個賀禮,說是給皇上的。”
大殿之上,順澤皇帝正在和極為權高位重的老臣商量事情,他和西南已經是死對頭了,這蘇靖王還會送什麼東西來,“什麼賀禮,呈上來。”
一個大盒子別人抬了上來,順澤皇帝走下臺階,開啟盒子瞬間,蓋子碰的一下子倒地上,大殿裡面皆是一股屍體腐爛的臭味,只見到順梟躺在盒子裡面,雙手被廢,雙腿被砍,身上還要不少的蛆蟲,由於外面盒子是檀香木盒,怪不得一路上來都沒人知道裡面是大順的太子。
邊上老臣看了過去,卻被嚇得摔倒在地上,那畫面,真的是惡心,著實是惡心,就連鄭國公平日裡面見慣了打打殺殺,如今這畫面,也讓他惡心想吐。
“啊——這是什麼?”
“這是大皇子嗎?”
“我的老天爺,這太可怕了——”
……
盒子裡面,順梟還有著一口氣,順澤皇帝急忙喊道,“禦醫!禦醫!快來!禦醫!”隨即伸出手擦幹淨順梟臉上汙漬,“梟兒?你怎麼?你怎麼這樣了?”
順梟氣息奄奄微微搖搖頭,“父皇,孩兒,撐不住了,您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話語一落,順梟便氣絕身亡,看著自己兒子死去的模樣,順澤皇帝心肺絞痛,腦子裡面對這次折損的五萬兵馬已經完全拋之腦後,“梟兒!我的梟兒!”
眾人見狀,立馬跪了下去,“皇帝節哀啊!”
看著盒子裡面自己兒子那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順澤憤恨咬著牙,“蘇皓軒,軒轅滲,我定要你死無全屍!”
鄭國公府的院子裡面,三皇子順元提著一些補藥前來鄭國公府院裡面,推開鄭錦淩的屋子走了進來,把補藥放在桌子上面,“你的病,可好些了嗎?”
強坐直身子,鄭錦淩要強搖搖頭,“早就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有一些累。”
看著鄭錦淩這樣要強模樣,順元無奈搖搖頭,哪是沒什麼大礙,差點沒命了還叫沒什麼大礙,“別逞強了,特地從卞莊回來醫治的人就是你吧!若非那個陌生男人給你解藥,只怕你早就死在卞莊了。”
“是啊!”鄭錦淩知道是鄭司庭暗地裡面下的毒,“聽說太子被人殺害了,南城士兵全軍覆沒了,如今,皇上能倚重皇子,就兩個人了,你要做好準備。”
三皇子點點頭,目前皇族局勢他明白,太子已死,兩個皇子爭氣一個皇位,是勝是敗皆是不好說,“我知道,你,還好吧?聽說你妹妹她——”
順元還沒有說好,鄭錦淩便咬緊牙關,狠狠說道:“鄭司庭的命,我會親手了結的。”
看著鄭錦淩現在這個樣子,順元也不打擾了,“我有事,要先走了。”
“嗯。”
靠在床上,鄭錦淩思考什麼東西,思考片刻,還是起身,向門外走去,剛剛推門而出,邊上的侍衛便立馬攔著鄭錦淩,“大少爺,您身體還沒有好全,您還是不要出去。”
鄭錦淩搖搖頭,他要做的事情別人攔也攔不住,“我出去走走透透氣,不礙事。”
走到顧青年少時候住的屋子門口,鄭錦淩停住腳步,看著那已經燒成灰的屋子,鄭錦淩心中一陣絞痛,那日在卞莊裡面,他已經重病不起,一個藍衣男子出現,遞給了他一個藥瓶,對著鄭錦淩開口,“這藥,是你妹妹給你尋來的,這個藥,她尋來可是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