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雲,四周顯得格外的寂靜安寧,來往侍衛巡邏腳步聲,僕從往來衣袖摩擦聲,打更人的口號聲,顯得格外突出。
在去往鄭國公書房院子的路上面,一位衣裝極為富態夫人,身邊一位貼身侍婢扶著,後面又跟著兩個丫頭和兩個媽媽,這在臣子家院裡面,無疑是氣派極了。
“夫人,今日大小姐這個喜事辦了下來,這下也全部整理幹淨了,您累了一天,本該歇息,老爺明天可以繼續在看看啊!”一位身著一等丫鬟服裝的婢子說到,看著鄭國公夫人那滿臉不安神情,婢子安慰道。
聽玩身邊婢子話,鄭國公夫人更加搖搖頭,“不行,我今日一定要見到老爺,不管多累,多晚。”
書房裡面,一位男子看著眼前的信封,眉毛緊鎖,似乎在想一件重要的事情,只見到門嘎吱一聲,鄭國公抬頭一看,便見到鄭國公夫人獨自一個人走了進來。
看著鄭國公這麼晚還在桌前憂心勞累,鄭國公夫人難免心疼,走上前,端起茶,對鄭國公說到:“在忙,也要好好休息,此時已經深夜,今日女兒大喜,這公文,一日不看也不會如何,況且你是武將,又不是文管,何必呢?”
只見鄭國公瑤瑤頭,放下手中的書信,接過鄭國公夫人手中的茶水,說到:“我不是在處理公文,你看看這封信。”
鄭國公夫人微微伏下身子,看著書信上面的字,滿臉錯愕,“這是李尚書家的信!”
“不錯!”鄭國公拿著茶杯蓋子,劃開上面的葉子,喝了一口茶,便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信上面說,李尚書府上大公子李逍鋮與鄭青青梅竹馬,自幼相伴,李逍鋮傾心於我們的青兒,說請嫁於李尚書府,進去之後,立馬授予管家之權。”
這話一說,鄭國公夫人裡面否決,“荒謬!青兒自幼八歲起便呆在遊雲山,何時與這位李逍鋮有著青梅竹馬之情?這分明就是無中生有啊!難道,他是圖上鄭國公府的那個東西?”
“不錯,李尚書府不單單是看上我們鄭國公府,還更看上我這個寶貝女兒的實力和遊雲山這個後盾。”
“莫非,他們打算與江湖門派打交道?”鄭國公夫人此時已經心亂如麻,畢竟是一個婦道人家,如何知曉其中利弊。
說完,看著鄭國公的神色,鄭國公夫人就猜到了大概,看來,老爺是打算應了這一門親事。
若是早一天,鄭國公夫人也和鄭國公一樣選擇,一定會答應,但是,今日一早,看到無雙對鄭青的一舉一動。
鄭國公夫人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無雙對自己女兒的感情,單單是那看著鄭青眼眸,分明暖心極了,柔情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見到自己的夫人若有所思,鄭國公開口問道,“其實,將青兒嫁到尚書府裡面未必是一件壞事情,至少,李尚書的長子李逍鋮是真的不錯的,也算是一位難得可貴好男兒。”
看出鄭國公心意已決,鄭國公夫人心中還是有所顧慮,“老爺,您不打算和青兒說一聲嗎?”
經過上午鄭穎那一出戲,鄭國公夫人怕是心有餘悸,有所顧慮了。
無雙公子確實是不錯的,才華橫溢,品行優良,長得又是俊美無雙,這日後若是進了朝堂之上,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自古以來,兒女婚姻大事,哪一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替她做主便可。”
“可是老爺,青兒八歲以來就呆在遊雲山上面,性情比不得穎兒溫婉,況且遊雲山為江湖第一大門派,若不和遊雲尊師大聲招呼,只怕,會——”
說到遊雲尊師這,鄭國公倒是有點點沉思,有人跟他說過,鄭青上了遊雲山後,深的遊雲尊師的喜愛,如果隨意將鄭青嫁給尚書府,怕是遊雲尊師也會有一番鬧騰。
畢竟遊雲山為江湖上面第一大門派,當年前朝覆滅,多多少少江湖門派都受到波及,唯獨遊雲山,絲毫不動,單單看這一點,就知道這遊雲山根深蒂固,沒那麼簡單。
“我知道,我現在寫一封信,我會叫他們快馬加鞭的送到遊雲山。”
鄭國公拿了邊上毛筆,拿書信紙,沾沾硯臺上面的墨水,開始寫到,鄭國公夫人很賢惠的站在一邊磨著墨,眉頭微微鎖著,一聲不坑。
這對夫婦彼此心裡面都相互盤算著不一樣的心思,只是都沒有說出來。
鄭青坐在床上,看著遊雲山給自己帶出來的書,絲毫不知情,這今夜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背地裡面,有多少人打著算盤,想把歪念頭打到鄭青頭頂上面。
月光之下,屋簷上面,藍衣男子佩戴著一把長劍,坐於上面,眼眸閃射著不一樣的光芒,似乎是得了什麼喜事一樣。
鄭青睡不著覺,放下書本,拿起邊上的一件外套便走出來了,在庭院裡面,鄭青看到,那高高的屋簷上面,坐著一位藍衣男子,面朝月亮,銀光如絲,鋪滿他的世界。
年少時只覺得他就是白衣少年郎,今日一見,才知道,無論什麼顏色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只是陪襯。
他的俊美,不是用言語表達的出來的,在月光下,給了人一種幻覺,彷彿他就是九重天上面的仙尊下來一樣,俊美的一番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