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聶老太太年紀越發大了,精力也有些不濟,所以即便三個孩子養在聶老太太身邊兒,也不免會生出疏漏。
此刻聶老太太呆在正堂中,手中端著茶盞,一見著孫媳婦這架勢,便將鐵觀音放在了桌上,略有些疑惑的問道:
“凝眉,你怎麼將吳家的給帶來了?”
林凝眉面上流露出一絲委屈,恭恭敬敬地衝著聶老太太福了福身子,抬腳踹上了吳氏的身子,道:
“還不快跟祖母解釋清楚!”
吳氏一邊抹眼淚,也清楚自己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想想之前那些錦衣衛的手段,吳氏便不由心驚膽戰,衝著聶老太太連連叩頭,哀聲道:
“老太太,都是奴婢鬼迷了心竅,受了三少夫人的唆使,對不住鈺哥兒!”
“鈺哥兒?”
聶老太太皺了皺眉,心中不由升起一絲不妙之感。
她最看重的兩個孫兒,便是長安與鈺哥兒,畢竟這兩個是嫡出的孫兒,似胡佳然產下那庶出的哥兒,聶老太太雖說也照看著,但卻並不算太過上心,畢竟人心總是偏頗的,又怎能一碗水端平?
“你對鈺哥兒做了什麼?”
吳氏哭的涕泗橫流,不住叩頭道:
“三少夫人吩咐奴婢,在人後時要管鈺哥兒叫賤種,且若是孩子哭鬧,就狠狠地教訓他,奴婢也實在是沒有法子,只得怠慢了鈺哥兒!”
林凝眉氣的眼前發黑,面頰漲紅,就連眼中都蒙上了一層水霧。
而聶老太太顯然也氣的有些厲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怒道:
“吳氏!你竟敢、竟敢如此磋磨我的孫兒,難道是不要命了不成?”
聶老太太身邊的嬤嬤生怕主子氣壞了身子,趕忙給聶老太太順氣兒。
聶老太太搖了搖頭,嘴唇嗡動,道:
“去!去將嚴氏給我帶過來!”
之於聶老太太的吩咐,老嬤嬤自然不敢違拗,趕忙貼著牆根兒退出了正堂之中。
林凝眉此刻也沒有落座,只是冷著臉站在堂下,無論嚴灼華是否是郡主,這次若是再饒過她,林凝眉都不會甘心!
轉眼便過了一刻鐘功夫,林凝眉聽得身後傳來腳步聲,面色更是冰寒。
嚴灼華一邁入門檻,就見著跪倒在地的吳氏,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嚴灼華面上帶笑,先是衝著聶老太太福了福身子,嬌聲道:
“祖母,您為何如此心急,將孫媳給喚過來?”
見著嚴灼華佯作無辜的模樣,林凝眉冷冷一笑,直接開口道:
“嚴氏,你收買吳氏,給我兒使絆子,還真是好狠辣的心腸!”
林凝眉心中清楚,嚴灼華從一開始就未曾打算要了鈺哥兒的性命,比起弄死這個孩子,將他養廢反而更為穩妥,且養廢了一個哥兒,使之成為紈絝子弟,將來說不準會帶來多少麻煩。
嚴灼華也是出身宗室,對此種事情最是瞭解不過,當即便使了銀錢,吳氏也是個頗為貪財的,二人一拍即合,吳氏便開始對鈺哥兒出手。
面上刻意流露出一絲驚詫之色,嚴灼華微微蹙眉,眼眶紅了三分,哽咽道:
“二嫂,無論如何咱們都是一家人,您為何要如此誣賴於我?即便我是郡主,你嫉妒我的身份,也萬萬不能如此血口噴人!”
林凝眉冷哼一聲:“巧舌如簧!”
低頭望著吳氏,林凝眉道:“吳氏,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一遍,可莫要冤枉了灼華郡主!”
吳氏磕頭磕的額間一片青腫,甚至還流出了不少血跡,面色發黑,瞧著也帶著幾分猙獰之色。
“三少夫人,那日明明是你交給奴婢五百里銀子,讓奴婢對鈺哥兒出手,您怎能渾都忘了?”
嚴灼華心中十分惱恨,若是早知曉這吳氏是如此不中用的東西,在宣府鎮時也不該將此人收買了,不止沒有將聶景鈺那賤種養廢,反而打草驚蛇,著實是一步廢棋。
眼中流露出一絲殺意,嚴灼華蓮步輕移,走到吳氏面前,狠狠就是一耳光,怒道:
“你這刁奴,竟然敢誣賴主子,還真是好大的狗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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