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針刺入水分穴的法子確實是極為有效,姜仲不過只是一個剛滿週歲的娃兒罷了,雲想容逃走的那個夜裡,就直接殞了性命。
齊王在金陵只有姜仲一子,至於處於京城的小皇孫,早便與他劃清了界限,自然也算不得一家人。
最為上心的兒子殞命,齊王幾欲瘋狂,派人將伺候在姜仲身邊的下人仔仔細細地審問一番,最後才覺得雲想容有些不妥。
派人去將雲想容給帶來,卻未曾見著人影,到了此刻,姜遠道才知道雲想容早就離開了王府。
殺子之仇,自是不共戴天。
只可惜大虞朝地界十分廣袤,要想從茫茫人海中尋到那個不要麵皮的女子,無異於痴人說夢。
眼見著雲想容失去了蹤跡,齊王氣的嘔出了一口心頭血,昏迷了足足三日。
好在王府中有太皇太后坐鎮,齊王手下的叛臣們雖說一個個蠢蠢欲動,但到底也沒有生出什麼大亂子。
不過這人心若是散了,想要再聚起來,絕不是易事。
處於洛陽城的聶修齊與林凝眉夫妻知曉齊王世子離世的訊息,也不由十分愕然,他們可未曾想到雲想容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但對姜遠道的兒子下手,看來這二人之間不止沒了情意,反倒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只可惜雲想容眼下失去的蹤跡,倒少了一場好戲。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八月中旬。
因先前有錦衣衛的提點,洛陽城周圍的農人大多都是老實性子,生怕自己一家子惹怒了錦衣衛,最後若是被徵了軍戶,那可就毀了一家子。
不過仍是有些刺頭兒不以為意,根本不願下田收糧,認為錦衣衛就是在胡亂折騰,明明去年旱得比今年還要厲害,都沒有發蝗災,為何今年會發?
錦衣衛們監督著農人收糧,眼見著十分之九的糧食都入了各家的倉庫之中,錦衣衛們也沒有管那些刺頭兒們,反正若真有蝗災,吃虧的也是他們自己個兒。
又過了十天,林凝眉呆在知府府邸之中,也不由有些發愁。
她心中十分矛盾,一方面不希望發蝗災,省的苦了百姓,但若是今年當真平穩的話,恐怕聶修齊也會揹負上不小的罵名。
林凝眉心疼聶修齊,又怎麼惹得男人受苦?
待到九月初一的那一日,天氣仍舊惹得十分厲害,之前沒有收糧的刺頭兒望著田中長得結實飽滿的麥穗,口中嗤笑一聲:
“你們一個個兒的都是傻子,就算錦衣衛讓收糧,只要磨蹭一些,不就能保住自家地裡的糧食了!哼!”
不少老實的農人見著這刺頭兒家中長勢極好的麥穗,一個個都不由苦了臉,有個老漢並不言語,一口一口地抽著旱菸,顯然心裡頭也不痛快。
正待此事,遠處竟然出現了一片黑霧,嗡嗡的響聲傳到坐在田埂間的農人耳中,讓他們頗為詫異。
“這是什麼聲音?”
老漢也站起身子,微微眯了眯眼,滿布皺紋的面龐上忽的流露出一絲驚恐之色,嘶啞地開口叫喊著:圍廳匠才。
“蝗蟲來了!是蝗蟲!”
這些蝗蟲們當真厲害的緊,所過之處,顆粒無收,若是大活人待在外頭,說不準都能被咬下不少血肉。
周圍的農人此刻也顧不得旁的,一個個趕忙往家裡衝,而那個刺頭兒望著即將到來的蝗蟲,心中著實難受的很,想要將地裡的糧食給收上來,偏偏他又捨不得自己的性命。
最後此人咬了咬牙,還是衝回家中。
蝗蟲過境,將偌大的洛陽城都給遮蔽起來,林凝眉在知府府邸之中,自然也能感覺到異動。
她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雖說蝗災影響不小,但好歹洛陽城有了防備,聶家軍也不必餓著肚子上戰場。
轉眼望著南方,林凝眉不由搖了搖頭,他們提早有了準備,但城外的叛軍卻沒有這麼好運。
看來,這場由齊王掀起的叛亂,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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