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林子佩毀了雲想容的名聲,林凝眉心中懸著的一塊兒大石總算是放了下去,如今只消再將鴻儒館毀了,雲想容是萬萬沒有顏面再留在洛陽城中。
眼見著林子佩面色不愉,林凝眉也半點兒不在乎,林子佩對於她而言。也算不得看重之人,只不過是一枚頗有用處的棋子罷了。
抿唇笑笑,林凝眉衝著林子佩道:
“如今清漪恐怕是難以回頭了,不過凝眉不會讓大姐姐白白辛苦,日後就留在這洛陽城中,自立為女戶。也不必再看男人臉色過日子,可好?”
林子佩眼神一閃:“自立為女戶?”
她自己個兒從來沒有這種打算,畢竟自立女戶總是免不了拋頭露面,不過她現下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嬌滴滴的侯府小姐,只要有足夠的銀錢,就算拋頭露面又如何?
心中轉過此番想法,林子佩暗暗有些期待,若是將來能在洛陽城中立足,倒比在京城裡強上許多。起碼不用再回到那陰暗逼仄的尼姑庵內。
頓了頓,林子佩問道:
“自立女戶的主意雖好,但我卻從未做過粗活兒,恐怕也不是個能吃苦的。”
林凝眉面上笑意更濃,她本身也並非吝嗇之人,當即便道:
“大姐姐放心,等到清漪回到金陵之後,那鴻儒館妹妹便出錢買下,屆時大姐姐只需當一個老闆娘,凡是無需親力親為,雖說過不了往日奢靡的生活,但也是衣食無憂。”
今日林子佩去過鴻儒館,也清楚那三層的酒樓在整個洛陽城中都算是極為體面的。且位置正處於正街之上,人潮攢動,想來賺些銀錢也算不得難。
林子佩對林凝眉的法子滿意的很,微微點了點頭。道:
“多謝凝眉了。”
將林子佩送走後,林凝眉趕忙拉著白芷的手,笑著開口:
“今日當真十分可惜,若是我也去了鴻儒館中,說不準還能看見那玉體橫陳的場面!”
聽得主子如此開口,白芷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說:
“那雲想容的身子有甚好看的?再者說來,她之前不是在主子面前脫了個精光嗎?您難道還未看夠?”
林凝眉只是想要瞧瞧雲想容受辱的場面罷了。畢竟她與雲想容針鋒相對,瞧見這位好妹妹受挫,她心中便痛快的很。
“你這張嘴還真是越來越利索了!”
林凝眉橫了白芷一眼,又開口道:
“眼下只要瞪著雲想容離開洛陽城,就可以給甄括以及翠翹辦婚禮了,如此軍情算不得緊張,添添喜氣兒也好。”
“甄侍衛肯定歡喜壞了!他這人早便將翠翹那傻姑娘放在心坎裡,如今能將人給娶回去,定會好好疼惜著。”
林凝眉點頭,眼中刻意露出一絲兇狠之色:
“他若是敢欺負翠翹的話,本夫人也不會讓甄括好過!”
白芷端來茶盞,送到林凝眉面前,面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皺眉道:圍爪圍號。
“如今咱們聶家軍與叛軍在城外對峙,叛軍的人數著實不少,想要得勝也有些艱難。”
林凝眉也不由嘆息,她對行軍打仗之事一竅不通,眼下就只能看聶修齊與聶家軍的本事了。
那日林子佩與白芷在鴻儒館中大鬧了一場,雲想容的身子被上百個書生瞧見了,即便她是名妓,此番丟了顏面,旁人心中也會對她更添幾分鄙夷。
再加上她身為齊王側妃的訊息已經曝露了,想到回金陵還要面對齊王的怒火,雲想容心中便十分驚懼,一股邪火憋在體內,最後將她生生給氣病了。
肝火鬱結於心,雲想容本就是一嬌弱女子,如今卻落得病榻纏綿的下場。
饒是如此,之前對她頗為追捧的書生們,此刻再也不敢登上鴻儒館的大門,畢竟洛陽城乃是朝廷統轄的地界兒,與齊王這等叛軍頭子有接觸像什麼樣子?
即便窮書生好漁色,又大都是憐香惜玉之人,但誰會為了一個妓女折騰掉自己的性命?
就算雲想容是天香國色,依舊不成,何況她的姿色不過清麗而已,也算不得什麼絕色佳人。
雲想容此刻形容憔悴,連身邊伺候的丫鬟對她也不如往日上心,偌大的廂房之中,連一個伺候的人手都沒有。
她兩手握拳,心中對齊王更為惱恨,這些丫鬟都是齊王派人送來的,眼下敢這麼怠慢與她,說不準是得了哪個賤蹄子的吩咐!
雲想容水眸中劃過一絲殺意,偏偏她面色彷彿白紙一般蒼白,神色扭曲,著實猙獰的很。
“林凝眉,你竟敢如此算計於我,我定然不會讓你好過!”
雲想容也不是個傻子,自然清楚此事到底是何人在從中作梗,林凝眉那個奴才秧子自打發覺了她的身份,便見不得她好,尋了林子佩來,一同使絆子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