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等到程皇后下了聖旨,白芷身上也有了封號,屆時事情便好辦些了。
此刻白芷只是提點提點婉夫人,並沒有說出她與陳安的關係,即便婉夫人生出異心,卻也沒有半點證據。又能如何?
之前的二管家將白芷送出了陳府,她上了馬車之後,林凝眉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事情怎麼樣了?”
白芷笑了笑,拉住林凝眉細軟的小手,答道:
“主子放心,陳府當家的婉夫人現下還不清楚奴婢的身份。不過瞧著她的模樣,對這樁婚事也是頗有些反感的,屆時只要婉夫人對著陳大人吹些枕邊風,想必事情也能解決了。”
林凝眉仔細打量著白芷,發覺這姑娘面色紅潤,著實不像是受委屈的模樣。這才放心。
“既然見的人的婉夫人,想必你也沒見著陳安吧。”
白芷點頭,眸光微微波動了一瞬,想來對於兩個有情人而言,成日成日的分別自然是有些難捱的。
抿唇一笑,林凝眉衝著車廂外頭的石頭吩咐一句:
“石頭,你將馬車轉到陳府大宅的另一側。”
之於主子的吩咐。石頭自然不敢說出半個不字,等到馬車趕到陳府後門處時,林凝眉衝著白芷眨眨眼,說:
“還不快去將紅參親自送給陳副將,若是再拿回府的話,豈不有些可惜了?”
白芷嗯了一聲,下了馬車後。便直接翻牆入了陳安所居的小院石玉居內。
如今陳安的氣血仍是有些虧損,林凝眉得知此事後,特地將這百年紅參交給白芷,這東西最補元氣,若是不親自看見陳安將百年紅參給收下。白芷實在是心難安。
石玉居中伺候著的下人算不得多,整個院子處於陳府的西南角上,最是偏僻荒涼,明明陳安是陳府的嫡出少爺,偏偏在這府邸之中,他地位顯得極低,連那個庶出弟弟都比不上。
白芷望著院中半舊不新的擺設,心中不免有些酸澀,小心翼翼地避過伺候著的丫鬟,走到了主臥門口。
將一推開主臥的雕花木門,白芷便對上陳安略顯凌厲的眸光,隨即便展顏一笑:
“你現下倒是醒的時候多些。”
陳安面色仍是蒼白的很,抬手捂著唇,咳了兩聲,道:“你都來了,我又怎能繼續昏迷著?”
“油腔滑調!”白芷憋著嘴咕噥一聲,坐在了床榻邊上,將袖籠之中的紅木匣子給取了取來,開啟盒蓋,登時一股濃郁的參香便彌散在主臥之中。
陳安精神一振,低頭看著這隻足足有兩個巴掌大的紅參,清楚此物並非凡品,擰眉問:
“這東西從哪兒來的?”
白芷一邊取出匕首,將紅參切成小片,一邊開口道:
“這是主子給我的,你眼下身子虛,可得好好補補元氣,否則若是落下病根兒的話,晚年定然不會好過。”
陳安黑眸中露出幾分暖意,直接從紅木匣子中捏出參片含在口中,咕噥著問:
“大寶小寶的身子如何?”
“好!他們可好的不得了!”白芷橫了陳安一眼,但瞧著這人胸膛處一層極厚的白布時,心口仍是酸澀非常。
“他們兄弟的身子骨兒都隨了你,如今才剛滿月就十分鬧騰,主子為大寶小寶請了兩個乳母,偏偏這兩個乳母都對付不了他們兄弟,眼下年歲還小呢,若是等到週歲之後,恐怕更是招架不住。”
陳安貪婪地望著白芷秀麗的面龐,聽了女子的抱怨之後,咧嘴一笑,歡喜道:
“這兩個孩子像我!日後從軍也能掙一個好前程!”
白芷抬手在陳安手臂上擰了一下,偏偏這人身上的筋肉十分結實,即使她用的力氣不小,陳安依舊不為所動,那張蒼白俊朗的面上掛著惱人的笑意,若非知道他胸口被彎刀捅了一個窟窿,白芷恐怕還以為這人受傷一事都是她臆想出來的。
抿了抿唇,白芷道:
“將才我入到陳府之中,見著了婉夫人。”
陳安瞪眼,心中不免有些詫異,一提到那惡婦,他便想起頭些年在庵堂中吃齋唸佛的母親,都是被那婦人逼走的。
“你見她作甚?”
白芷沒有注意到陳安的異樣,說道:“先前主子覺得陳府有些不妥,想、想。”
“想怎麼樣?”
“想讓你分家。”
陳安猛然挺了挺身子,扯動了胸膛處的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急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