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安本就早慧,也清楚自己此刻應該回避一二,面上登時露出一絲笑容,先是衝著老太太與聶夫人與胡氏告退,之後又跟林凝眉擺擺手,這才離開。
聶夫人甫一落座,保養得宜的面上便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其中顏色清亮的茶湯,問:
“聽說老二家的有事與我交代,不知是何事呀?”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林凝眉看著聶夫人面上的假笑,心中冷哼一聲,不急不緩地從袖籠中抽出了閆翠堂的房契,放在聶老太太面前,眉眼處刻意流露出一絲哀慼,道:
“祖母,以往有人告訴孫媳,說咱們府上有蛀蟲,但孫媳卻是不願相信的,畢竟這些管事們一個個都是咱們府上的老人兒,又怎麼可能為了那些蠅頭小利而背叛了主子?”
苦笑一聲,林凝眉搖了搖頭,說:
“若是孫媳未曾記岔的話,這閆翠堂可是婆母往日的嫁妝,偏偏這房契先前被白掌櫃抵押給了賭坊,若非有人知會孫媳,恐怕婆母的嫁妝便保不住了。”
林凝眉口中的婆母指的自然不是白氏,白氏出身不高,家資不豐,能弄出幾抬的嫁妝已經是費了不少力氣,但在京城主街上的鋪子,白家恐怕還拿不出手。
但聶修齊與聶修寧的生母張氏卻是不同,世家大族出身,當年嫁入驃騎大將軍府時,稱之為十里紅妝也不為過,只可惜自打白氏接管了掌家權之後,張氏手中的鋪面都由盈轉虧,庫房之中的珍寶也不知少了幾何。
聶老太太為了家宅安寧,不好明面上落了白氏的顏面,偏偏這繼室越發變本加厲,聶老太太忍無可忍,將庫房的鑰匙收入自己個兒手中,才遏制住了這股不正之風。
“這是怎麼回事?”
即便聶老太太將張氏的嫁妝保住大半兒,但在外頭的商鋪卻被白氏交給孃家人打理,眼下出了岔子,老太太自然也要唯白氏是問。
白氏一見著這房契,心中便咯噔一聲,強笑道:
“老二家的是弄錯了吧?閆翠堂的房契怎會落入賭坊之中?若是在賭坊的話,現下你手中拿著的又是何物?”
林凝眉面上看著恭順,但心底裡卻對白氏有些厭惡,此刻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當即便道:
“婆母有所不知,先前白掌櫃用閆翠堂的房契在有客來賭坊之中胡鬧一事,早便傳的人盡皆知,兒媳這才派人將閆翠堂的房契給贖出來,足足兩千兩紋銀,白掌櫃這一賭還真是大手筆。”
聶老太太面上露出一絲厲色,從未想過這白程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難道真以為驃騎大將軍府不能收拾這個小小管事?
狠狠瞪了一眼白氏,聶老太太問:“白氏,眼下白程做出這等事情,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白氏今日被林凝眉這小輩兒落了臉面,心中自然不爽快,此刻緊咬牙關,死活便是不認賬。
“婆母,此事還沒有證據,便將這頂帽子扣在白程身上,未免也有些不妥吧?”
林凝眉眼中劃過一絲不耐,冷笑道:“若是連閆翠堂的房契都算不得證據,那婆母告訴凝眉,什麼樣的證據您才能滿意?”
白程身為掌櫃,連鋪子的房契都看不好,甚至還私自挪用充作賭資,著實是個膽大包天的,這樣的蛀蟲若是留下的話,林凝眉當真是不會甘心!
“總要帶來人證物證才好,這房契也算是物證之一,只可惜缺了人證,到底也有些不妥。”
從袖籠中抽出紋繡翠竹的錦帕,林凝眉輕按了按唇角,眼中刻意流露出一絲詫異,問:
“難道婆母還將自己個兒當成大理寺的官員不成?若是真想斷案的話,直接將此事交給順天府就成了,倘若婆母還不滿意,錦衣衛們也不是吃素的。”
驃騎大將軍府與錦衣衛有數不清的瓜葛,甚至聶修齊本身便是錦衣衛的副統領,領著千戶的俸祿,雖說只是掛職,但錦衣衛對他也是帶了幾分崇敬,保家衛國的漢子,總歸是要比朝堂上那些言之無物的言官要強上許多。
聽了林凝眉這話,白氏面色猛然一變,噌的一聲站起身子,指著林凝眉,怒斥道:
“林氏還真是好規矩,難道這就是晉陽侯府的教養?抑或是你根本不是晉陽侯府中的小姐?”
喜歡夫人在上,將軍在下請大家收藏:()夫人在上,將軍在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