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便說過自己是眉姐兒的父親,只是你不願信我。”
林凝眉銀牙緊咬,越是看著宋清這位淡然的模樣,她心中便越是憋著一股怒火,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質問道:
“既然你是我的生父,又為何非要將我與林清漪調換一番?甭以吳嬤嬤來搪塞我,你若是普通人的話,這世上便再無出挑的氏族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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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搖頭,笑:“眉姐兒今日肝火有些旺,都是做母親的人了,脾性可不能如此暴烈。”
端起茶盞,林凝眉嚥了一大口茶湯,偏偏這茶湯是剛煮出沒多久的,燙人的很,林凝眉整個口腔燙的發麻,面色陡然漲紅,直接將茶盞放下,小臉兒皺成一團。
宋清此刻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看來,眉姐兒便是個早慧的姑娘,怎會被一盞熱茶給傷著了?
徑直站起身子,宋清出了門,不多時又折返回來,手中端著一個瓷罐兒,剛一掀開蓋子,林凝眉便嗅到了一股甜蜜的香氣。
原來宋清手中端著的是一罐蜂蜜,用銀質的湯匙舀了一勺送到林凝眉面前,宋清眼中帶著幾分柔色,道:
“張嘴,塗上蜂蜜也能好的快些。”
林凝眉心中有些委屈,趕忙鬆開手,把嘴巴張大,方便宋清用湯匙給她塗抹傷口,等到塗完蜂蜜之後,林凝眉眉頭緊皺,心中仍是有些不爽快,甕聲甕氣地問:
“好不容易來到城西小院兒之中,宋……父親還是將當年之事盡數告知於我吧,在晉陽侯府當了這麼多年的奴才秧子,我總該清楚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何人才是。”
聽了林凝眉的話,宋清心頭一堵,將林凝眉送到晉陽侯府,他本意是不希望這孩子吃苦,誰想到漪姐兒也是個本事的,竟然從吳氏口中套出了話,最後去了晉陽侯府在蘇州府的老宅,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讓眉姐兒吃了這麼多的苦,實在是出乎了宋清的意料之外,偏偏當年他沒有一點法子,如果不將眉姐兒送走的話,這孩子的性命恐怕便保不住了。
宋清擰眉,問:“你真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聞聲,林凝眉堅定地點了點頭。
宋清從案几上取出了一張薄薄的宣紙,在宣紙上寫上了三個大字,抬手指著說:
“這位就是你的母親,只可惜你的身份永遠都見不得光。”
看清了宣紙上的字跡之後,林凝眉身子一震,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她的母親竟然是此種身份,怪不得宋清會將她帶到江南,如果沒有去江南以避,她這個孽種恐怕一出世便要被人活活給掐死吧!
林凝眉眼眶微紅,身子顫抖的彷彿篩糠一般,口腔之中的疼痛此刻她好像感覺不到了一般,只是流著淚問:
“父親,若您沒有騙我的話,您還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你……你好大的膽子呀!”
宋清苦笑一聲,說:
“我一直想將你的身份給瞞住,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刨根究底,當年之事我不好辯駁,虛虛實實的只要自己明白也就成了,即便我對她無愧於心,卻到底對不住你。”
林凝眉面色一片煞白,平心而論,她不過是穿越到大虞朝的一縷孤魂罷了,也從未將宋清當做自己的父親,但此刻身世揭曉之時,她胸臆之中卻激盪地厲害,是原身在委屈吧?
上一代人做下的孽,憑什麼要原身與她一同來承擔?
本是金枝玉葉,卻淪落到連奴才都比不上,還真是造化弄人,明明錯的人不是她們,為何孽報卻要落在她林凝眉頭上?嗎叉聖血。
抿了抿唇,林凝眉從袖襟之中取出一條錦帕,將面上的淚痕給擦拭乾淨,之後又衝著宋清叩了三個頭,開口說:
“無論如何你也是我的親生父親,即便只有生恩,並無養恩。”
喉間彷彿哽了一塊棉花似的,林凝眉緊咬牙關,再也不想在此處多留,狼狽地奔出書房,白芷一見著主子出來,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著林凝眉眼皮微紅,心下不由咯噔一聲,趕忙跟上去。
主僕二人上了馬車,車駕也沒有耽擱下去,便直直往驃騎大將軍府的方向趕去。
而宋清仍是留在書房之中,苦笑一聲,他到底也只是個眾叛親離的孤家寡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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