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修齊與林凝眉的婚禮就定在本月月底,所以晉陽侯府跟驃騎大將軍府倒是徹底忙活開了。
兩府大到婚禮當日的酒菜,小到門窗上貼的喜字,都不敢有半點兒怠慢,畢竟這可代表著驃騎大將軍府與晉陽侯府的臉面,一旦生出差錯,可不是小小的奴才能擔待的起的。
林凝眉此時倒成了整個晉陽侯府中最清閒的人,原本嫁衣應該是她親手所繡,但婚期如此匆忙,驃騎大將軍府上的聶老夫人就派侍衛快馬加鞭的從江南請來繡娘,讓她們日夜趕工,將嫁衣給製出來。
因為俞氏被老太太給訓斥過一次,所以行事上也有所收斂,像貴妃紅玉膏那種腌臢東西,是再也不敢往林凝眉面前送了。
雖說老太太早就將掌家權交給俞氏,但手中依舊有不少得力人兒,再加上她本身就是晉陽侯府輩分最高的,無論是大房還是二房,都不敢惹怒了老太太,省的一個不孝的帽子扣實了,後果不堪設想。
在外人眼中,覺得林凝眉近來就是窩在嘉和院中繡繡花,時不時去老太太院子裡請個安就妥了,誰人也不清楚嘉和院內有一間緊閉的暗室,室內放了一口大鐵鍋,別人也不知這鐵鍋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林凝眉第一世活在二十一世紀,因為職業原因,對生鴉片的獲取流程也十分清楚。
她讓白芷收集了大量的罌粟果,足足有十多個籮筐那麼多,幸好白芷武功不差,趁著夜色將這些罌粟果分次挪到了暗室內。
材料收集的差不多了,林凝眉與白芷兩人用小刀將罌粟的蒴果輕輕劃破,蒐集果皮上冒出來白色乳汁,這些白色乳汁滴在鍋裡頭,因為分量不多,所以這些罌粟果也只得到了一鍋白色乳汁罷了。
暴露於空氣中,乳汁乾燥凝結後變成黑褐色,因不想讓其他人插手此事,所以林凝眉親自將這些黑褐色的膏體裝進了陶瓷做成的胭脂盒中。
剩下的福壽膏數量也不少,用酒罈子封好,先放在暗室裡,反正暗室的鑰匙只林凝眉一個人有,旁人也闖不進來,讓白芷與福順分批運到城西的小院兒即可。
收拾完了福壽膏,林凝眉與白芷身上都沾了一股極為刺鼻的苦味兒,林凝眉從庫房中拿了兩瓶大食國進貢的玫瑰香露,先是給了白芷一瓶,開口道:
“這是驃騎大將軍府送來的東西,你用這玫瑰香露洗澡,身上的味道就會消失了。”
白芷皺眉,推辭道:“小姐,這可是您的嫁妝,奴婢不要。”
林凝眉一瞪眼,語氣也嚴厲幾分:“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推辭這些作甚?不止你有,連翠翹也有一份兒,難不成你想讓我把翠翹那一份兒給收回來?”
一聽這話,白芷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她自己是不想要小姐的嫁妝,但翠翹本該得的賞,要是被她給推了,總歸有些不好。
林凝眉見著白芷臉上少見的為難,撲哧笑出了聲,直接拉過白芷的手,輕拍了拍:
“你就收著吧,只是用大食國的鮮花汁子兌水做出來的小玩意罷了,有空咱們也能試試,不過是糊弄人的東西,也不必太在意。”
林凝眉都說到這個份兒上,白芷也不好推辭,接過那雪白的陶瓷瓶子,跟在她身後,離開了庫房之中。
先是仔細了清洗一番,又塗了特製的香膏,說來白芷的醫術當真不差,弄出這些脂膏的效用半點兒不比勞什子貴妃紅玉膏差,且沒有麝香那種傷身子的藥材,倒是不錯。
等到了第二日,林凝眉與白芷一起坐著馬車離開了侯府,往城西的小院兒行去,她還帶著一支菸槍,以及一盒福壽膏。
下了馬車後,林凝眉上前輕叩木門,不一會兒福順便開了門,一見是林凝眉,趕忙將她與白芷迎了進去,剛踏入門檻,林凝眉便開口問:
“芙蕖現在如何了?可還老實?”
“回小姐的話,芙蕖被挑斷了腳筋,即使敷了藥膏,走路也有些費力,再用繩子給綁著,她根本逃不出去。”
微微點頭,林凝眉直接從袖籠中掏出了青花圖紋的胭脂盒兒,與煙槍一併交到福順手中,道:
“你把這煙槍送到芙蕖手中,她要是不抽的話,就不給飯吃,我看她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林凝眉神色之中帶著幾分冷意,即使容貌依舊豔麗非常,但福順不知為什麼,卻不敢多看二小姐半眼,總覺得這女子實在是可怕的緊,讓人生不起半點兒違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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