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惟識，如果我是個間接殺人兇手，你還會......義無反顧地幫助我嗎？”陳簡恩的聲音很小，小到能讓窗外的傾盆雨聲覆蓋。
賀惟識修長捲翹的睫毛顫了顫，陳簡恩趕忙整理睡衣躺下，扭過身用被子捂住了頭。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凳子被輕輕推開，高大的人影擋住了昏黃的燈光，在陳簡恩的被子上留下斑斑駁駁的剪影。
賀惟識頷首望著陳簡恩毛茸茸的小腦袋，俊俏的眸眼悵然若失。他上前一步，籠罩著陳簡恩的陰影也前進了一步。
陳簡恩不自覺地摒住了呼吸。
突然間，陰影停下了。賀惟識壓低聲音接了個電話。
“喂？嗯，我知道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伸手摸了摸陳簡恩的小腦袋，快步離開了房間。
聽著房間的門被帶上，陳簡恩才把頭伸出來。她盯著賀惟識剛剛坐著的位置，漸漸出神。
不一會兒，睏意爬上心頭，她打了個哈欠，抱著抱枕漸漸進入了夢鄉。
“少爺。”閆忠把雨傘立在一邊。
“嗯。”賀惟識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把懷裡的膠帶遞給了閆忠。
“仔仔細細查查是什麼東西，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賀惟識目光緊縮，表情不是很和善。
“好。”閆忠把東西收起來。
“對了，上海那邊您還過去嗎？”閆忠又問。
“去，不過這幾天應該沒時間。你幫陳簡恩請好假，什麼時候回去我再通知你。”
賀惟識低眸沉思幾許，“之前你說賀敘白暗中調查陳簡恩，現在有沒有什麼進展？”
“他私下調查了陳簡恩的身世，問了很多人，甚至是做了dna檢測。不過檢測的結果......”閆忠猶豫了。
“說。”賀惟識在沙發上坐下，手指摩挲著手機。
“陳簡恩是陳三志和吳美鳳的女兒沒錯，只不過陳三志......不是陳家的孩子。他很有可能是撿來的或者被換掉的，但是不管是什麼可能，都對陳簡恩十分不利。”
“照這樣的話，今天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不是什麼意外了。”賀惟識盤腿往沙發上一躺，靜心闔眸。
“繼續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賀惟識捏捏眉心，甚是疲憊。
“好。那我先去檢測了，一有結果我就會發給您的。我先走了。”
閆忠走到門口拿起傘，消失在了漆黑的雨夜之中。
賀惟識把門鎖上，重新上樓坐在了陳簡恩面前。
陳簡恩已經睡熟了，可能是做了噩夢，眼角有淚水的痕跡。
賀惟識抬手幫她把眼淚擦乾淨，滿眼心疼。
“陳簡恩，我一直在等你，從不開心的回憶中走出來。”
陳簡恩眉心一動，攥住了賀惟識的手。
眼淚從眼角滑落在枕頭上，形成了漂亮的水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簡恩囈語連連，淚水也是止不住地落下。
賀惟識心疼地拭去她的淚痕，“我知道。”
“陳簡恩，已經過去的事情，就別耿耿於懷了。”
“別人沒有記在心上，我更沒有糾結不放，你要走出來。”
賀惟識反握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走出來。”
陳簡恩好似吃了定心劑一樣，在賀惟識的勸慰下漸漸恢復了平靜，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