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袖醉笙,步泯寒閨,折別後,叢中鏽,等君一炷窗,再尋舊閣籬。
別看唐雪夢平日中習慣拖延成性,可關鍵時候還真鬆懈不來,不一會,急促的腳步聲,青巾兄弟來了。
迷茫但不怠慢的表情,那即便親兄弟也是器宇不同的面龐相互對望一眼,拜下身去,“少公子,您找我們?”
待得二兄弟低首時候,少公子輕掃一眼,“兩位兄弟,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接待不周,請不要見怪。”
想來二人也是識大體人物,或許少公子的話語有深意,不過當時情況自己沒有聽出來,反倒這二兄弟變了面色,慌忙躬身請罪,連連誓死扞衛。
“是我自己惹的,不怪你們。”攙扶在自己懷中,並不能看清少公子面上所表,不過聽其話音只感覺和往常無恙。
實在不能理解,明明就是一句下臺階的話語,沒想到傳到那二兄弟耳朵中竟然是更為慌亂了,燭光不自然地跳動,“少公子,是我們兄弟的疏忽,我們有罪。”
那唐雪夢在一旁觀望也是有段時間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少了她,與所知氛圍極不和諧的輕懈笑聲,俯身巧手抓住了青巾大哥的手掌,“這是哪裡話,兩位兄弟都盡力了,來,快起來坐。”
抓住那潔白皓腕,青巾大哥的目光顯得有些說不出的另類,尷尬笑笑,偷偷揣摩了下少公子的意思,見沒有什麼它味便稍不自然輕身坐到了一旁椅子上。
唐雪夢退到一側,頓了話音,少公子於是便接著開口了,語調很沉,“二位兄弟,我都已經這樣了...”一聲無奈的苦笑,“還不想死啊。”
此一言而出,別說青巾兄弟了,便是自己也都著實震驚不輕,想要開口,但又不知說些什麼,不過好在懷中的溫度依舊真實,不必驚慌,不必惶恐,一切都還在。
可能是剛剛得了唐雪夢的特殊待遇,相比之下,那青巾二弟已是汗流浹背而青巾大哥則只是額角溢汗,若不是唐雪夢眼睛利落攔著及時,估摸著二人應是想要屈身叩首了。
“少公子何處此言,我等兄弟沒有異心,定拼死保護少公子。”
一聲爽朗的笑,剛剛的壓抑終是被打破,“二位兄弟誤會了,只是經歷了太多事情我的膽子已經變小了...”無力嘆了一口氣,“總是害怕發生意外,我這個情況,你們也知道...”
看得出,聽完如此話語,青巾二兄弟著實鬆了一口氣,緊繃過後,當機立斷,馬上便是傳喚了護衛人員,在少公子的吩咐下,圍村布控,全體警戒,事情完後,那二兄弟想要徹夜守護於此,不過少公子推說想要單獨和自己在一起,二人聽後紅臉笑了一下便是離開了。
欺人不為過,為過不欺人,日後,對於剛剛的言辭,少公子如是說道。
“看這個意思,你是懷疑他們是耀離的人?”不同於自己的暈暈乎乎,唐雪夢好似看得很通透。
曾聽唐雪夢夢囈中說起過耀離,本以為是一句頗有意蘊的殘詞斷句,不想卻是一個隱匿於唐家暗處的龐然大物,耀離者,取名光耀離宦,是為一個反對左玉暴權的隱蔽機構,如此數年中,晦中亂政,家族上下,一片譁然,早已發展登頂,為患已久,且不談什麼對錯與否,單是因為少公子的身份就已經互為勁敵。
搖搖頭,這次終是留了心,少公子目光很空,好似並不願過多談及這個問題,稍有一刻,“姐,你快去找兩個腳力快的靈獸,先且藏在距離咱們很近的地方。”
如此緊急時候,真是擔心唐雪夢那平日中笨拙但自不覺悶的行徑能否快速完成重任,捏一把汗,“雪夢姐姐,要不還是我去吧,我從小就和靈獸親近。”
大意凌然,滿是不屑地擺擺手,挺身站正,竟還正氣地拍拍胸脯,“不不不,舞妹妹,這可是另外一回事,雪夢姐姐可是最喜歡小寶貝了,所以還是我去吧。”
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如此心境,除了這個腦袋似乎有點不正常的人估計也是沒誰了,還想說點什麼,不過少公子卻是輕道了聲不用,聽到耳中,縱使放心不下唐雪夢但總歸還是信任少公子的,莫名中,看著那蹦跳而出的身影,腦海中不由自主隨即便是出現了唐雪夢牽著足足有三個她那麼大的小寶貝蔫蔫往回走的情景,那樣子,光是想想就覺好笑。
“輕靈,這種事你去不合適,就算她被人看到了,別人也不敢多問什麼,而你就不一樣了。”待到唐雪夢的背影完全消失,少公子便是輕聲說道。
不知為什麼,心中有點輕微的不舒服,“你怎麼對雪夢姐姐這麼瞭解呀?”
苦笑一聲,“唉...她對我也是一樣,孽緣啊!誰叫我們是姐弟呢?”
如此話音,暗中著實消了不少內裡的猜忌,此番輕微周折後,恍然倒是覺得並無所謂了,“那我們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你把紗衣穿上吧!外面冷,一會要有什麼情況彆著涼。”
不多時,就如日暮歸家的孩子般,又是一陣走音的小調,功高甚偉般,還沒進門便開始邀功,少公子也是無奈,只得答應她一些無理要求。
“怎麼樣,在外面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少公子向唐雪夢問。
嚴肅過後,臉上的嬉皮倒是收斂了下去,“沒有看到一個村民。”
不用再點明些什麼了,僅此一言便足可以涵蓋所有的惡劣,心中慌亂緊俏,急是問少公子是否現在離走,不過分外的冷靜,輕言道,現時刻走,只會更危險,不懂其意,但也不需要自己理解,只是知道,跟著少公子,哪怕是死也足夠了。
“哈哈哈,別愣著了,喏,桌子上還有點心,分著吃了吧。”
不是開玩笑,直至這個時候自己終於是見識了,原來這對姐弟之所以情投意合還是有必然原因的,一個沒心沒肺整日樂哈哈,一個面容沉靜便是狂風暴雨已然天朗氣清。
唐雪夢也不多說些什麼,聽完過後便是翹起二郎腿沒事人似的掰弄點心吃了起來,吃完後,平平常常便是摸出了大布熊靠牆縮身小憩過去,此期間,少公子的眼睛有了淡淡變化,這是無念眼,一種可以洞悉一切僅存在於凌凝古籍中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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