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心殤,往日凋,青瓷詠上,燈畔白芍,卻,故事不可回緬,舊人休出殘夢。
“你們都先出去,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許進來!”唐雪夢的臉色很沉,就如夜色浸染的墨葉般陰鬱,那整日中叫人僅是看下便會啼笑皆非的大眼睛此時卻是嚴厲得緊,掃一眼全場,鴉雀嫋然。
畢竟是少小姐,況且前些時候人們也是見識了那血印神威,全然也是,細細去看那隱藏中的表情,除卻有限幾人傷痛之外大多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情貌,想來也是,少公子剛來於此,雖然被那左玉族長義封為少公子,但畢竟根基尚淺,對常人來說,面上尊恭而內心裡則是另眼而視,如此時候,就如上次那般,唐雪夢一句過後大多數人便是行禮散去了。
“少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青巾兄弟的面色很難看,他們是應是左玉派來暗中保護少公子的,可接二連三的情況卻是昭告著節節不利,弓著身子,目光不敢抬起,喘息之中,稍有懼色。
“不怪你們,我弟弟性子莽撞,惹下的禍端不用你們來揹負。”嗓音還是很沉,唐雪夢輕挑了下袖口,俯下身子,貼身扶起了青巾為兄之人,如此一來,原本僵硬的氣氛悄然緩解不少,授意之下,側眼別意望了一眼唐雪夢,青巾兄弟也便退了下去。
可以辱罵自己,但絕容不得別人說一句少公子蜚語,一句漫不經心的莽撞卻是再度讓自己過意不去,想要出言反駁,可一時間言語拮据,反倒是想不出什麼其它言語,再者一來,突然想起來唐雪夢有治癒神技,暗罵自己一聲,剛才毛糙,竟然忘了唐雪夢眼睛的特殊功效,想到這裡,暫且替少公子忍下心中這口氣,待到日後做些計較也是不遲。
旁邊一側,又是那種逢迎的樣貌,那唐宇凡想來也會察言觀色,明瞭形勢後便是叫與那表情依舊尷尬的唐暮雨一齊離開,後者望了一眼唐雪夢,見其表情溫和,悻悻笑了下,也便站起身子。
“輕靈姑娘,要是少公子還能醒過來,請你好好和他在一起。”
“胡說!雪青一定會好起來的,即便醒不過來,我也會和他在一起的!”
滿眼只是少公子,本就沒有留意唐宇凡,即便情理中距離不再隔閡,可實際上還是那麼遙遠,往日後冷靜下來回想,他可能是好心,不過如此話語卻是不愛聽,不屑抬眼望他一眼,只知道一聲苦澀的嘆息。
“雪夢姐姐,我要留下來陪雪青哥哥。”此時的屋中,除卻搖曳的燈火,僅是剩下四人,石毅南雙目泛紅,懇切對唐雪夢說道。
“不用,出去。”
唐雪夢的回話很簡單,萬是沒有想到,原本凝集在石毅南臉上的固執竟忽然化掉了,哽咽喉嚨,嚅囁最後一顆淚水,男孩用已然染血的袖子擦拭眼睛的樣子讓人心痛,回首再看一眼,跌門而出。
空氣稍有些執拗,如此面對,暫且收了心中暗藏的氣,也曾好些臉面,但畢竟有求於人,“雪夢姐姐,剛剛是我不好,快點救救雪青吧。”
點點頭,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神情猶豫下,“哦,舞妹妹,要不你也出去下?”
“為什麼?”心中已緊,不知為何,僅是那種軟弱商量的的話音就是讓人心中起疑。
搓搓手,臉頰一下紅了,唐雪夢很少這樣,細細回想,實在不敢把如此定義為靦腆的羞澀,伸手揉了揉脖頸,“那啥,舞妹妹...你...你不是也知道我是怎麼救唐宇凡的嘛?”
磕磕絆絆提醒一句,這才想起需得褪去衣服,懷中少公子的傷勢比起那唐宇凡不知要嚴重多少倍,如此一來便是要全部脫去,當時並未考慮太過許多,思維混亂也是無暇來得及臉紅,稍扶起少公子便是挽手想要剝離那幾乎粘稠一起的衣服。
“不不,舞妹妹,那啥...其實...我也要脫下衣服才行。”遲疑之後,唐雪夢終是說出了這句話。
畢竟唐家小姐,身位極高必定接觸機密甚多,唐雪夢曾於左玉討得一本禁術秘籍,本就不是專心之人,用她自己的話來講,萬事能拖則拖,不能拖就不幹,整日中邋邋遢遢,如此狀態下也便在這秘籍遺失前僅是學得零星,功法名曰《迴天》,改生死,遁陰陽,整天命,合凌凝,據說是上任族長唐瀟讓闖入凌凝山大秘處拾撿而歸,本想自己修煉,不想便是功參造化也是不掌絲毫其意,不耐下只得流傳下來,也是奇怪,傳到唐雪夢手中,空閒看完小人書偶然翻看幾眼竟然有了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的能力,左玉驚奇,待到敦促其認真領悟時不想功法卻是憑空消失了,可能也是馬虎使然,唐雪夢只是說在花海中打了個滾後便是沒有了。
如此輪迴之書據說和天命傳說有關,常人若是習得必定不可估量,可說到底唐雪夢總歸是個玩孩子,但僅是皮毛卻也是夠了,掌握不了奧秘卻也學得大能,猶記當初,少公子用眼過度爆了雙眼,唐雪夢便是用此術違背天數把自己的眼睛換給了少公子。
傷口過多,充盈的血液早已幾近枯竭,唐雪夢說想把自己的血換給她弟弟,臉上帶著微微的笑,血液乃是人源本始,此舉過後很可能功法盡失,不過沒有任何難色,單隻眼睛泛起了微微的綠光,一念中忽是想起了少公子曾誇讚唐雪夢對於這結合麒麟精血無念眼的掌握之快,這般想來,莫不是那本功法和這無念眼有什麼相同的地方?天命傳說,又究竟是什麼呢?
“雪夢姐姐,你行嗎?”此時的唐雪夢已經脫下了衣衫,全身只留一抹紗,同樣,少公子也是一樣,知曉嚴峻之後也顧不得害羞,事後想起,倒也值得玩味。
與自己相反,那往日中擅闖男廁所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唐雪夢卻是唯唯諾諾躲到了床幔的後面,伸手掩著身子只是露出緋紅面容,努嘴使了個滑稽相,“反正不管你們覺得我行不行,雪夢姐姐都覺得自己很行!”
總是這麼不要臉,又總是這麼俏皮,燈火還是那麼通明,自己不介意,但唐雪夢好似拘謹得很,一再堅持合上了床幔,望著那隱約的影子,他們是姐弟,縱使那唐雪夢往日中再於放浪應該也是不會有些其它之事,便是自己對唐雪夢不放心也應該信任少公子為人,他絕不會是那種人,幾番之後,儘管相通,但還是緊緊盯著那映刻幔帳之上的影子,一刻不曾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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