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廂絨袖無瑣玉,斷荊南曲遐軻風,千里暮望留心貝,勿念永誓前生河。
賭姿拙略,輸贏不稱,別人家賭錢都是追求那剎那刺激,而唐雪夢卻是恰恰相反,每每輸了,先是哀聲惋惜一番,當是有人勸其再壓回本時總能精神矍鑠,實在不明白,她怎是不知被騙,但好似只要能換一聲開心,永遠也是值得了。
因為有了如此一個呆傻大眼財神,十傳八放後賭莊不一會便聚集了許多人,魚龍混雜,各行各業無不想來看個笑話,一個又一個色相清掃過來,心中隱忍的惡愈發濃烈,看來這天下男人一併好色,對比之下,少公子的青衣應是至真至純。
越演越烈,實在受不得那種貪婪而色相的目光,摸出一段紗巾遮在身上,悄聲拍了拍一側賭癮滿頭大汗不斷伸舌頭喘粗氣的唐雪夢,“雪夢姐姐,我有點不舒服,要不快些回去吧?“
“不急不急,姐姐今天運氣不是太好,估計一會出門要踩狗屎,所以要等到轉運再走!”
鬼話連篇,唐雪夢使勁擺擺手,同時扯下來那本來好端莊莊的外衫,不笑時候本就妖嬈媚態,如此一來更是風姿妖骨,一抹淡溢香,幾處朦朧意,不知為何,見到唐雪夢在男人面前如此隨意,同是女兒身,但看在眼中卻是映紅了側頰,若不是擔心它事,真想急身離去。
又是輸了,那原本的蓉錦金袋此刻已是黯然落在他人手中,沒了錢財,也便不能再賭,鬆一口氣,心想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骯髒之地,不想輕搖了唐雪夢一下,得到的卻是一個果斷回絕。
“小姐可還要再賭?”賭場即是人間,那莊家早已看過了形形色色人,又怎能體悟不出唐雪夢臉上那昭然若揭的不甘之情呢?
“沒了錢,那我要賭些什麼呢?”一抹尷尬,好似還未涉世但已犯下大錯的孩子。
雖不知真實身份,但想來也是知道唐雪夢和外來唐家人有關,那莊家再度打量下身側絕塵的紅顏女子,思忖一下,笑而不語後清脆響指,只聽四周男人一陣淫笑,讓開身來,有人呈上了酒甕,定目看,桃紅掛帖,公主樂!
“雪夢姐姐,什麼叫公主樂呀?”心知定不是好事,但又實在想不出此為何物。
可能是四周的嘈雜致原本只是單說與唐雪夢的話有些破音外洩,身側男人竟然淫賤竊笑起來,一再忍耐給了這些雜匹人莫大勇氣,一些下三濫的語調竟然傳了過來,只是聽得半句,頓時便羞得面紅耳赤,再也不顧什麼大家閨姿,轉口便是罵了回去。
“呦呦呦,這小娘們還挺倔,不知要是喝了這酒還能堅持多久?”
一人起鬨,周遭便此起彼伏,雙手緊攥衣袖,若不是擔心躋身而出時被這些低賤人輕了身子,真想一走了之,可那唐雪夢面對此種情況竟沒有一點離去意思,沒有辦法,只能捂住耳朵不再去聽,周身孤獨,真希望自己的男人可以前來相互,他不需要蓋世無雙,只願可以打跑這些揶揄小人。
“好!我賭了,不過你又押些什麼!?”一語落下,唐雪夢挑了一下胸襟,秀髮挽起隨即便在眾目睽睽下拎起酒甕斟了碗春酒,洋洋灑灑,定力置於剛剛脫下的外衫上。
狡黠色,那莊家怎會不知輕重是非,向外面望了眼,見並未有什麼外人前來,鬆動腕絡,拍手便把唐雪夢剛剛輸下了所有財物質押在桌上。
面對那好似一應便回的財,唐雪夢輕蔑笑了笑,那頃刻勾人魂魄的眼睛千嬌百媚般撩撥著其前之人,沒有多言,只一個字,“俗!”
試探過後,那莊家終是摸清了唐雪夢的門路,大抵猜到對方乃是輕浮之人也便不再忌憚其它,隨意了動作,大概要顧及以後的門生所以並未粗俗些什麼,又一響指,側堂有人馬上回了句,下時候,忽聞這昏暗之地多分氤氳,碎步疊疊想來極為珍貴,一方七彩琉璃靈石,閒雜聲中只是知道,這靈石若是壓在女人床頭,韻養年華即可傾顏絕貌。
眉目深埋臂下,但待那靈石出堂忽有一種別樣感覺,悄悄探出側臉,只一眼,意向間,那是一泓冽的大漠清泉,恍惚中,莫名知道了少公子所愁為何,他要在這大漠中尋得清流一片。
“你這石頭從哪裡來的!?”心思所至,不羈於口。
莊家一愣,緊跟著便是把目光從唐雪夢身上轉移而來,側身伸指示意酒甕,低下笑了笑,“這位姑娘,不若你也消遣一下如何?”
腦中炸響,可以忍受任何苦痛,但唯獨此事不容計較,雖並非錙銖之身,但若給不得託付一生人,堪比千刀萬剮,忍受不住,揚手便是要掀翻那酒罈,可誰知剛用力,側旁之手便是按住下來,唐雪夢難得如此沉鬱,只是輕拍兩下,輕懈嘴角便又是轉過身去,“我與你賭便好,與我這妹妹沒有半分關係。”
點點頭,那人大概也是掂量出了深淺,不做多餘計較,頗為大度地摩挲那靈石,目中耀出幾分自豪,“這靈石產自巨口,當初本為一塊頑石,不過好在我慧眼識金,在那賭石坊中淘得此珍寶,如此一來,天下糟爛婦,亦可在我床頭享盡風月事!”
“你混賬!”眼中容不得那種輕虐女人的玩味,即便失口有貶身份,但便是被少公子瞧不起也要罵這潑皮男人。
面對自己的粗言,除卻周圍觀瞧熱鬧的閒雜人指指點點,不言不語間,莊家不在意,而唐雪夢則是再度傾倒一碗酒,眨巴眼睛便是站起了身子,輕身揚,隨著那面上的凌厲,一柄刀子隨即便是插在了桌上,再一碗酒,“我若贏了,靈石外加你的一雙手,如何?”
三碗酒擺正,身一側的男人都快沸騰了,要知道,這強勁的春酒小一杯便可耗盡女人慾,如此三大碗...
豪氣沖天,且不談千術遮天,便是這被生生架起來的面子便是叫其受不得這呆傻女人的挑釁,扭動脖子,莊家也是上了勁頭,不再掩飾,對著唐雪夢低下挑逗一句便是摸出了骰子,簡單賭具,天算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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