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堂前,香榭人家,半心疏雨半心難求,凋紅溪松,白珠賦觴,一緣煙色一緣輕留。
麒麟,祥瑞之獸,古傳言天命曾寄身聖藤普施恩澤,麒麟感其恩遂投身其下,真武大命,惟鑄天命不巧身,因此之故,世代不滅,長生長存。
唐雪夢一隻眼睛換髮出了淡淡生機之光,那是一種生命的最初源泉,側身一旁,雖然不懂真諦,但腦海中忽然浮出一段畫面,寂不見底的漆黑之夜,少公子的無念眼過度而廢,唐雪夢使用了唐家的秘術換眼相救,災異過去,二人機緣巧合間遇得了凌凝山中的聖獸——據傳言與真命麒麟有一滴血脈紐帶的山麒麟,山麒麟救了他們,而恰也因為如此,無念眼下,唐雪夢也便有了治癒能力。
“傷得這麼重,為什麼不早說?”少有嚴肅,唐雪夢問道。
“早和你說了啊!那時候你不正糾結於屁股會不會著火嗎?”性格反轉,少公子反倒神色輕鬆。
不虧是無念眼,那看不見的傷一會時候便是痊癒過來,少公子好像對唐雪夢如此嫻熟的舉動多了些驚異,抖動了一下胳膊,打趣似地,“笨姐姐,你不是說只會些三腳貓的醫術嗎?”
因山麒麟之故,少公子的眼睛也是沾染了不滅氣息,但上次回生時已全然耗盡了瞳中真氣,少公子說,這天賜的良法即便是他自己也是不能完全掌握,雖是救人之道,但大開大合間猶如凌凝山般浩瀚無窮,不見其意,不知其終,每每浸潤其術,宛如一覺大夢...
“呸呸呸,或許僅僅是因為本姐姐比較可愛也說不定呢!”大眼睛一眨一眨,對於如此反常的表現,唐雪夢嘟嘴抱著大布熊如是解釋。
昨天夜中,有人暗施迷藥,蟄伏之人想要藉機刺殺石毅南,不想卻是被少公子先前識破,追殺而出,負傷而逃,對應如此,唐丹長老卻是已經消失好久...
石毅南不通功法,想來也是身體極為羸弱,所有人之中,他是最後一個醒過來的,扭動一下身子,緩緩睜開了眼睛,望向過來,不由弱弱一笑,“輕靈姐姐,雪青哥哥呢?”
雖無親無故,可不知從何時而起,心底中已是把這個男孩當成了家人,感觸頗多,一來身世彼向而近,二來少公子視其兄弟,稍有私心,或將可以借力接近心愛之人一二。
“雪青哥哥...沒想到還能看到你呀!”見到少公子,石毅南的神色有些難掩的悲悽,聽得笑聲隨即紅了臉色,尷尬了音色,“雪青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沒事,你的心情我理解,對了,現在還有哪裡不適嗎?”少公子大度說道。
“沒...沒有了。”石毅南遲遲鈍鈍回應,支支吾吾神色迷離。
三言兩語也不能少了那個靠在一側觀望的悶事精。
“哎哎哎,跟你講啊,以後有事就找萬能的雪夢姐姐,大到流氓鬥毆,小到蚊蟲叮咬,有了雪夢姐姐,全都妥妥的!”對話期間,唐雪夢一直拿著把小扇子在一側聚精會神地扇風,也不知道什麼觸及到了她,小扇子一丟,緊跟著大眼睛便是湊了過來,老氣橫秋地拍著胸口,言語之間不乏沾沾自喜。
莫名發笑,別說少見多怪的自己了,就連少公子和石毅南都是忍俊不禁,竊笑過後,石毅南的臉上多了一份發自內心的感激,一種揮之不去的卑微,“雪青哥哥,雪夢姐姐,輕靈姐姐,謝謝你們...”
“噗噗噗,不謝不謝!”大意凌然揮揮手,一邊說一邊拍拍身側的少公子,大眼睛一擺,“快快快,說說本姐姐的人生信條!”
少公子倒也配合,佯裝想了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心懷正義,斬妖除魔!”
石毅南聽得此語,面上稍有一絲尷尬,不過轉目凝視一下大眼眯眯催促別人快些誇她的唐雪夢,微微的不適隨即便是急速消失,轉而不再矜持地嬉笑起來。
最美不過人間溫情,如此情景,心間忽然暖暖,撥弄了一下身邊輕紗,多想那少公子的笑可以永駐於自己一側。
嬉笑之中,外面傳來一陣腳步,雄姿熠熠,是唐暮雨來了,一個笑話沒有講完,唐雪夢顯然是有些不忿,氣鼓鼓嘟嘟嘴,“討厭鬼,什麼事啊?”
知曉唐雪夢和唐雪奉的關係,如此玩笑唐暮雨反倒並不往心中去,坦然笑了笑,“唐衡長老想見一下少公子。”
點點頭,少公子起身,並未太過在意,“唐丹長老回來了嗎?”
搖搖頭,一個否定的回應,少公子和唐雪夢雙目不約而同對視一下,一眨之間,彼此之意瞭然於胸,本以為唐暮雨會和少公子一齊前往,不想唐衡長老只是想要單獨會見少公子,架不住唐雪夢的唸叨,唐暮雨只得留下來耐下性子一樁樁一件件講起了唐雪奉過往的英雄事蹟。
原來間,真正的內層,唐家一共三公子一小姐,不知為何,對於大公子唐暮雨一直閉口不談,不過於太過關心加之也並無開口意向,所以也便順著話音聽將下去,二公子開疆拓土,率百萬之軍,號天下之旗,威震邊境,四海皆聞,即便是那邊川蠻族聽得其名號也是不敢造次,如此民間有言,當世女兒身,不嫁雪奉不自矜。
不想在繼續聽下去,那唐雪奉在唐暮雨口中簡直便是英豪蓋世的無缺之人,雖唐雪夢聽得津津有味雙眼嘻嘻,但記起能奮身為自己擋箭的少公子此便全然不作數,縱你四海無敵,我自心間英雄!
“毅南小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少公子呀?”唐雪夢和那唐暮雨聊得入神,想來也不會留意自己,所以輕輕側了一下身子,小聲問向石毅南。
只是一句無心但有意的言語,石毅南的臉面變得羞紅,粗氣連連,話語都是磕巴,“我...我猜的...”
有點詫異,這種回應與之前那種沉穩篤定的狀態完全判若兩人,撓撓頭,也不是很懂,是啊,石毅南幼時受了那石毅北的太多苦楚,難免精神上會有變差的波折,臉上掛了一抹笑,倒也無事,輕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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