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就好了。”
“注意別再刺激她。”
餘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問道:“那開點藥嗎?”
老花鏡醫生低頭看著檢查單仔細琢磨了一下,“先別開了,患者好像懷孕了,時間太短還不好確定,”他又看向餘額,“不放心就去抽個血化驗一下,不過患者的身體素質還不錯,藥還是少吃。”
餘額:“……”
默了幾秒,有些不敢確定的看著醫生問:“懷孕?”
老花鏡醫生問道:“患者最後一次經期什麼時候?你們有沒有做過措施?”
餘額:“……”
老花鏡醫生看餘額什麼都回答不上來,一副教育的口吻說道:“你看你這丈夫當的,一問三不知,這會知道著急了,平時幹什麼去了?”
“好了,去吧,多吃點補氣血的東西,沒大礙的。”
陶夭夭靜靜看著從門縫裡透過來的走廊裡的燈光,忽明忽滅。
心裡卻死灰一片。
餘額進來看見的就是這個樣子,女人一點生氣都沒有,麻木的好像一個木頭人。
餘額挨著她坐到床邊,伸手給她蓋嚴了被子,“夭夭,天色不早了,有什麼事都等天亮了再說,現在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會。”
餘額的聲音很溫柔,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陶夭夭終於給出了反應,沖著他輕輕眨了一下眼睛。
兩片輕而薄的睫毛隨著眼皮眨動在眼瞼上投下一片剪影。
泛著濕漉漉的水珠。
看了讓人不由得心髒一緊。
餘額深吸了一口氣,又給她整理了一下被子,“睡吧。”
想起醫生的話,餘額動了動嘴唇,最終也沒說出來。
懷孕的事,還是等她自己發現吧。
起身想去把燈關了,剛邁出一步突然感覺一個柔軟的東西攀附到他的手指上,他低頭看了一眼,是一隻白嫩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指。
餘額頓了一下,慢慢轉身,目光落到女人的臉上。
女人一張白淨的小臉上難掩病態的蒼涼,一雙杏眸泛著水波,好像一隻被人拋棄的小寵物,可憐又無辜的望著他。
餘額默了幾秒,反手用力握住她的小手,複又挨著她坐下。
“夭夭,”他輕聲喚她。
陶夭夭緩緩的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看著他,喃喃的發出聲音:“我,好像沒家了。”
最後一個字的聲音發出來後,兩滴透明的水珠從她的眼角湧出來,順著眼眶慢慢的流了下去。
反射著的燈光刺得人眼發痛。
餘額呼吸一滯,然後用力拉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從她的後脖頸伸下去,扶住她的後背直接把人扣進了自己的懷裡。
“你想要的家,”餘額大手附在她的腦後,讓她的小臉盡量貼著自己的兄.膛,然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低聲道,“我都給。”
男人的胸懷很寬厚,衣服上還透著外邊帶回來微涼的冷氣,和著他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很安定,也很溫暖。
幾秒鐘之後,他的體溫透過衣服,像暖暖的熱流一樣傳遞到懷裡的女人身上,使得外邊天寒地凍,屋裡溫暖如初。
在城市的另一端。
手術室臺上躺著一個已經完全昏迷的男人。
旁邊全副武裝的醫生正在摘塑膠手套和口罩。
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正在阻止他,“爸,您再救救他,他還沒死。”
老醫生好像沒聽見一般,伸手去摘頭上的白帽子,輕飄飄的開口:“通知家人料理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