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啪。
她在本丸裡待了一天,並沒有刀劍找她說要取出晶石,找她聊天的倒不少,食堂裡吃飯的時候,不和她坐同一張桌子的恨不得拿個喇叭隔空傳話。
“你在這裡啊。”
她躺在粗壯的樹枝上,月光透過婆娑的樹葉落到她臉上,聽到聲音她也一動不動,任由那家夥落到她旁邊的樹幹上。
“真是嚇到我了,我以為你更喜歡屋頂的。”
“那不是一目瞭然嗎?”
他懂她的意思,“你在和大家玩捉迷藏嗎?”
她沒回答,他也不催促,而是低聲抱怨:“這邊太窄了,給我讓個位子啊。”
八神真晝沒動,“覺得擠就下去,你在這裡我也很容易被發現的。”
“不會的,你看我——”
她歪頭,見他披著鬥篷蹲在樹枝上,輕盈的像沒有重量的羽毛,黑鬥篷把他嚴嚴實實的包起來,都不像那隻白的反光的鶴了。
“怎麼樣?嚇到了吧?”他的語氣飛揚,得意的意思溢於言表。
“閉眼,不知道金色的眼睛也會發光嗎?”
“好的好的,閉眼閉眼。”
八神真晝坐起來,長腿垂了下去,“既然你找到我,那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吧。”
“可以睜眼嗎?”
“閉著!”
“哦,”他狀似老實的答應了,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不想再當審神者,再帶著我們了,是嗎?”
這把刀……一如既往的犀利明白呢。
“人類社會中,母親誕下孩子,哺育他,教導他,等他可以行走,說話,思考,處事時就會放開攙扶的手,讓他獨立。”
“鶴丸,道理是一樣的,你們每個人都可以獨當一面了。”
“不一樣哦,我可不是人類,你喚醒我,但你也不是母親……你是主人,”他閉著眼睛,但是她卻可以想象得到他平時的光彩,“不是嗎?”
“人類社會是怎麼樣的……我當然沒有你瞭解,不過刀劍的世界最好不要代入人類世界,就比如說我……”
“我被轉手過很多次,身價越轉越高,還有人為了得到我去盜墓什麼的……別看我這樣,我也想……”
也想只侍奉一個主人,直到她生命的盡頭。
“想什麼?”
“不,沒什麼,總之戰爭結束也不是現在,在結束前不要亂想了,不然黑化給你看哦。”他笑著把話題岔開,回歸到最初的問題上,半真半假的說。
八神真晝涼涼的看他一眼,正要發表一下對這種不入流的威脅的鄙視,突然想起了什麼,囑咐他:“你有空多注意一下長谷部。”
“咦?總管大人嗎?”他說出大家給長谷部取的外號,“他怎麼了?”
她語氣沉重的說出他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沒有高光的事……她超級在意。
“你是說……”
鶴丸國永睜開眼睛,金眸死氣沉沉的,顏色好像塗上去的一樣。
“……這樣嗎?”
眼底沒有任何光芒。
八神真晝:“……”
“怎樣?嚇到了嗎?哇,真難……啊呀!痛。”
在她表情定格的時候,黑鶴突然喜笑顏開,金眸熠熠生輝,唇邊的笑容得意滿足,聲音跳脫。
看著他欠揍的表情,八神真晝抬起她穿著六厘米高跟鞋的腳,一腳把他從樹上踹下去。
媽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