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的時候,一道冷淡的聲音傳來,“宣告。”
空氣中突然出現在兩個金色魔術陣,從魔術陣法中央伸出金色的鎖鏈將下落的鶴綁了起來。
鶴丸眨了眨眼睛,手抓住大樓上的凸起,腳也找到了窗沿做著力點,金色鎖鏈化為粒子消失的同時他也借力跳了上來。
“謝謝,主公。”
過於鄭重過於認真的態度讓八神真晝稍稍注目,如果是往常,他不應該把摔下高樓說成一場肯定平安歸來的冒險一般嗎?以驚嚇作為結局,而不是留下彷彿拉開一道天塹的道謝。
原來,即便是樂觀如鶴丸國永,也會因為慘敗而失落傷感的。
她看出來了,什麼都沒說,快速前往五丁目路口。
可以說她的猜測很接近了,慘敗是一方面,想要證明自己時當著那個人的面慘敗才是最重要的。
心裡又是酸澀又是氣惱的感情在看到任何時候都遊刃有餘從容不迫的主公和大公時無限制的放大。
他終將看開,就像他接受了沒有幾場實戰的刃生和被人從墓裡神社裡盜走的命運,但不是現在。
五丁目路口的確是雙方主力交火之處。
他們到的時候那邊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了,稍微能看一點的就是黑發軍官與金發吸血鬼的戰鬥了。
她只看了一眼,目光移向站在電線杆上的男人。
他的站姿懶散,長相格外妖豔,紅眸銀發,似乎還是蝴蝶結的愛好者,唇角始終噙了一抹笑意。
像是個與戰爭毫無關系的觀光客,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卻在她淡淡目光定格了兩秒之後,抬起眼睛向她這邊瞥了過來。
——非常敏銳。
“……”
他看她,她只看著……他。
鶴丸傻乎乎的左右看了看,確認這邊只有他一個,不可置信的說:“主公你是惡魔嗎?為什麼還是我?”
一個紅臉表明了他的狀態。
八神真晝想伸手接住落下的雨絲,在大公冷厲的注視下作罷,她輕描淡寫的回答:“你執意跟過來,就沒有想過接連不斷的面對戰鬥嗎?”
“可是我剛剛才輸了……”
“所以,你需要時間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嗎?”
鶴丸聽得出來她語氣裡的諷刺。
八神真晝難得的笑了一下,目光裡卻盛著碎裂的、邊緣鋒利冰冷如同刀鋒的碎冰。
“失敗者走不走出陰影,本質都沒有改變,若是連刀都不敢出鞘,那還是不要侮辱失敗這個詞了。”
“嘗試過、努力過,結果不如人意可以稱作失敗,藉口逃避,遠離……是懦夫行徑。”
“您還真是……”他捂著眼睛似乎不想看到她,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這番話說的嚴厲刻薄,那是對於常人而言,有著幾百年閱歷卻因為擁有人身日短所以有些困惑的鶴丸豁然開朗。
作為刀,折斷才是歸宿。
不管敵人有多強,他不該懼怕的。
眼看他的金眸中染上神采,她收回視線,對有些躍躍欲試的鶴丸說先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