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闊, 暖風和煦。
兩人相對而坐, 一隻形狀優美的手緩慢優雅的添了茶水,冰裂杯受輕柔的力道到了對面。
“聽起來很厲害, 說說看。”八神真晝喝了一口, 覺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都清醒了起來。
“我不是沖田君的佩刀, 而是受八百年來人們的杜撰猜想和沖田君擁有交叉的命運。化作人身之後我見過很多付喪神,然而他們的力量卻只是本體的千萬分之一,無論怎麼提升練度都只是將千萬分之一的力量趨近於圓滿而已,”菊一文字則宗的聲音和風般柔和,他看向若有所思的少女,“主上, 除了同道, 為何你從來不以魔術師自居呢?”
面對時政的靈能力者或者是土禦門陰陽師,她都沒有說過自己是魔術師。
魔道最重要的是神秘,魔力是一塊不大不小的蛋糕, 越多人知道,那麼分給每一個人的分量就越少。
八神真晝一點就透,“審神者越多, 召喚的同樣刀劍越多, 神本身的力量就越弱嗎?”
“如果一個付喪神是一塊蛋糕, 有些刀劍被分成一千萬份, 有些刀劍只被分成十萬份, 當然就有的常見有的稀少, 有的孱弱有的強大。”
說了這麼多, 八神真晝也明白了,“看穿武器的本質,這就是你的權能嗎?”畢竟在審神者這個圈子從來沒有人可以解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相同的刀劍。
菊一文字則宗贊許的微笑,“說不上是什麼厲害的能力,讓主上失望了,”他話鋒一轉,“不過本質總是和弱點並存,即便是神造武器在我眼裡也和人造沒什麼區別。”
八神真晝託著下巴,“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是您想喚醒齊格飛的聖劍巴爾蒙克和蘭斯洛特的無毀湖光,那還是洗洗睡吧,”他並不賣關子,不急不緩的解釋,“且不說西方並沒有器物有靈的傳說,就算有,人類喚醒神級別的靈格也是不可能的,神的分靈還差不多。”
八神真晝:“所以時政要招收審神者,將神的力量分割出去。”
那麼,問題來了。
“你是怎麼回事?”
說好的人無法喚醒神呢?
“我並非是您或是沖田先生喚醒的,是星球本身與我做了交易,讓我補正[沖田總司之佩刀菊一文字則宗]的文學杜撰。”
八神真晝:“真是奇妙的經歷啊。”
“正是如此。”
他還記得當時星球化身的聲音問他為什麼痛快的答應了,他是鳥羽上皇委託備前國一文字則宗鑄造的名刀,刃身近柄部刻有十六瓣菊花家徽,彰顯皇室威儀之物,有資格持有他的一個時代裡只有一人。
大多數人都是這個觀點,他們不知道武器也是會選擇主人的,不會貪圖主人的榮華富貴,不會眷戀過眼雲煙般的權利地位,刀有刀的歸宿,劍有劍的榮耀。
他已經厭倦了只有皇家祭典時才被拿出來裝飾的命運。
八神真晝想了想還是把狐之助給她看得影像放給了他,在他看到影像上重黑色的影子時執杯的手一顫,滾燙的茶水灑落在手上。
她看在眼裡,眸色一暗,“很棘手嗎?”
“是,”他放下茶杯,因為心思不在上面,茶杯與案幾接觸時重重的一聲,“您方才說歷史修正主義者掌握著世界的冷兵器?”
“時政透過狐之助透露出來的是這樣。”她說的保守。
菊一文字則宗搖頭,“那就麻煩了,我所能說的只有一點,泰阿的神格與我等同,敵人的手下盡是些這種等級的刀劍近五年內戰爭不會結束。”
“一場戰爭,有時間溯行軍那樣雄厚的兵力,有泰阿這樣強大的將領,還有根本不知其真面目端坐帥帳的歷史修正主義者……”他低眉淺笑,看著自己杯中倒影,“突然熱血起來了。”
這段談話他們沒有透露給任何人,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藤丸立香從第二特異點回來的時候她回了一趟迦勒底,藤丸立香拿著探索得來的石頭,八神真晝找奸商,不,達芬奇氪了五單,在藍眸少年看土豪的目光中往池子裡扔石頭。
扔著扔著突然停下,面無表情的靠著牆壁,一臉辣雞池子沒有英靈的表情。
藤丸立香笑了笑,旁邊瑪修給他打氣,“加油學長,你一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