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看向一臉“來誇我酷愛誇我”的黑皮青年,“組織規矩不允許成員私下見面。”哪裡是他趕走的,分明是那個男人自己走的。
說走還不太準確,那個男人不會無功而返,他會選一個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監視著她,耐心的,專心的。
不過她不在意,被人看著又不會少肉,還是買物資是正經事,買煙買酒她都理解,但是這是哪個科學家魔術師的要求,竟然要了一箱泡麵?
羅曼看了一眼清單,想起來是誰了,解釋說那位科學家一忙起來就廢寢忘食,脫離工作後就想飽飽的吃一碗泡麵。
吃就吃吧,她劃拉兩大包泡麵,以營養的角度來說對身體沒什麼好處,最起碼吃不死人,指路美狄亞的黑暗料理。
“我剛才好像又聽到……”到另一個貨架劃拉東西的青年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來,在八神真晝“管你什麼事閉嘴”的目光中笑了笑縮了回去。
結算的時候八神真晝自然的讓出他,他也沒有覺得不對,拿出錢包付錢,然後拎著兩個大包在她身後追她,午飯也是他付的錢。
午飯後,她又去了一個私人收藏家那裡買來了幾瓶紅酒,假借託馬斯·辛多拉的名義,中間澤田弘樹幫了點小忙,接近傍晚青年開車把她送了回去,下車前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記憶卡給他。
青年是她的聯絡人,她有什麼成果透過他上交給那個組織。她改變主意了,與其一直推拒讓他們狗急跳牆,還不如給一點甜頭呢。
軟體她開發了,病毒呢她也放進去了,試圖駕馭她的代價,可不止丟臉這麼簡單。
青年捏著薄薄的記憶卡,問她:“我能知道這個小東西會給組織帶來怎樣的變化嗎?”
這個問題有探究組織秘密的嫌疑,不過八神真晝在對話中摸清他對組織的忠心值不了多少錢,也就並不奇怪。
“一個雛形,一個□□。”
青年很聰明,或者說很會把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擴充套件出豐富的含義,一個駭客所說的□□和一個鎖匠說的截然不同。
會是什麼?銀行賬戶?防火牆?安全系統?
想想對方不到幾秒六檢索入侵到了高層內部系統的計算機水平,他知道□□的含義只可能這些多,不可能少。
他頓時覺得整個手心都在發燙。
絕不能讓組織得到這個。
這時八神真晝開啟車門下車,蘭斯洛特版妹妹已經等在路邊,很賢惠的幫她拎著大包,而她只抱著價值不菲的酒,這是她用氪金的錢買來的。
“等一下。”
她沒停,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轉眼他就跑了過來擋在八神真晝前面。
“我陪了你一天,你就不想問問我叫什麼嗎?”
八神真晝一臉冷漠,“我問你也不會告訴我真名。”
“說的對,”他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點了點頭,“不過我也不想你想起我不是有口音就是長相有日本風格,名字沒什麼意義,什麼也體現不出來,但是起碼是相識的證明。你好,我是安室透。”
八神真晝抬手攬著蘭斯洛特的肩膀,“我妹妹八神蘭。”
互相胡扯以示尊敬。
看直播的羅曼差點一口咖啡嗆著,緊接著他發現蘭斯洛特竟然沒有狂化的前兆,說是面癱還不如說是已經習慣放棄治療。
何等可怕。
安室透苦笑:“來日方長,以後再見吧。”
畢竟,他是聯絡人。
必須要讓人和這個小女孩接觸了,無論怎樣不能讓她繼續為組織工作。
他臥底到組織中,為了觸及組織核心秘密,手上並不幹淨,他做過一個公安不該做的事,而這種事做多了會習慣。
剛剛,他就想槍擊這個威脅性巨大的人。
心裡的惡魔很快被關了回去,他把記憶卡放在上衣內側的口袋裡,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商量。
如何處理這個潘多拉之盒,如何讓八神真晝這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組織視線中。
他不知道的是,八神真晝體貼的讓他少發了一層愁,然後不厚道的在旁邊挖了個坑。
她回迦勒底了。
而安室透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